第4章

这一晚,我睡得极不踏实,翻来覆去,总觉得窗外有影子,耳边有脚步声。迷迷糊糊直到天快亮才睡着。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跑单,刻意避开了城西那片区域。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看到稍微偏僻点的单子都心里打怵。

晚上收工回家,周强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煮泡面。

“咋样?缓过劲没?”他问我。

我点点头,没多说。心里祈祷着昨晚真的只是一场噩梦般的巧合。

然而,可怕的迹象很快就出现了。

大概过了两三天,我下班回家,开灯换鞋的时候,无意间一低头,整个人瞬间僵住了,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只见客厅干净的光洁瓷砖地上,赫然多了一串脚印!

湿漉漉的脚印子,边缘还带着点泥渍的印子,非常清晰。那脚印从门口玄关开始,一步一步,特别笃定,径直走向我紧闭的卧室房门!

就像是……刚刚有一个刚从外面水坑里走出来的人,悄无声息地进了我家,直奔我的卧室!

可我明明记得出门时地是干净的!门窗都锁得好好的!

“强子!强子!你快来看!”我声音发颤地大叫。

周强叼着牙刷从卫生间跑出来:“咋呼啥呢?”等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到地上那串还未干透的湿脚印时,脸上的慵懒瞬间消失了,眼睛瞪得溜圆。

“我艹……这……这啥时候弄的?”他蹲下身,仔细看了看,甚至还用手指蹭了一下,指尖沾上一点浑浊的水渍,“真的水?谁进来的?”

我们俩立刻像疯了一样检查了所有房间,衣柜、床底、阳台、卫生间……连根毛都没有。门窗完好,锁得严严实实。

“邪门了……”周强脸色也白了,“不会是……不会是楼上漏水渗下来,刚好形成脚印样子?”他自己说着都觉得牵强。

我们赶紧把地拖干净,一晚上都没睡好,总觉得卧室门都不安全了。

结果,第二天晚上,我下班回来,开灯后,那一串湿脚印,又赫然出现在地上!同样的轨迹,从门口走到我卧室门消失!

周强也看到了,他这次没再找理由,脸色难看地和我一起盯着那串脚印,半晌说不出话。

“报警吧!”他最后咬着牙说,“这他妈绝对有问题!”

警察来了,看了看,地已经被我们拖了一半,只剩几个模糊的水印。听我们俩语无伦次地说完“自动出现的湿脚印”,来的两位警官交换了一下眼神,虽然态度很好,做了记录,也说会加强巡逻,建议我们检查水管或者留意是否有人恶作剧,但我看得出,他们更倾向于认为是我们俩精神紧张或者产生了误会。

警察走了,我和周强坐在沙发上,相对无言。一种冰冷的、无声的恐惧在客厅里弥漫开来。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们不信了。

“妈的……难道……难道你那天晚上真的……”周强的声音有点发抖,没敢把那个“鬼”字说出口。

而我,则想起了那只冰凉的手,和福安巷那栋黑楼。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子里形成:我送出去的那份外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东西,而且……它跟着我回家了!

自打湿脚印事件后,我和周强都成了惊弓之鸟。家里24小时开着灯,晚上睡觉房门都反锁,还拿了椅子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