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老子了……肯定是楼道太空产生了回声，自己吓自己。对，一定是这样。那怪味可能就是楼里什么东西腐烂了。我不断这样安慰自己，试图说服自己。
可那股冰冷的、怪异的味道，似乎还隐隐约约萦绕在我鼻尖，还有那如影随形的脚步声，真实得让我无法彻底安心。
2 湿脚印之谜
一路心神不宁地骑回家，我把车停好，几乎是逃也似的钻进了楼门洞。我们租的是个老小区，没有电梯，得爬五楼。合租的室友叫周强，是个程序员，平时加班多，但这个点应该也差不多回来了。
我用钥匙打开门，客厅的灯还亮着，周强果然窝在沙发里，戴着耳机噼里啪啦地打游戏，嘴里还叼着根烟。
“回来了？今天够晚的啊。”他听到开门声，头也没抬，含糊地招呼了一句，眼睛还盯着屏幕。
我站在玄关，惊魂未定，呼吸还没完全平复。看着他这副悠闲自在、毫无察觉的样子，再想想刚才那栋鬼楼和诡异的脚步声，到嘴边的话又有点犹豫。怎么说？说我去送外卖好像撞鬼了？他肯定觉得我游戏打多了或者恐怖片看多了。
“嗯……跑了单远的。”我含糊地应了一声，声音自己听着都有点沙哑。我换了鞋，走到客厅倒了杯水，手还有点微不可察的抖。
周强终于觉出点不对劲，暂停了游戏，扭头看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我靠！你丫怎么了？脸白得跟刚从面粉缸里捞出来似的，满头虚汗。丢魂了？让客户骂了？”
他这一问，我心理那点强撑的防线彻底垮了。巨大的后怕和委屈涌上来，我一屁股瘫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杯子里的水都洒出来些。
“强子……我……我他妈可能撞邪了……”我带着哭腔，把今晚福安巷黑楼的遭遇，从导航瞎导、楼里怪味、那只冰凉怪手，到下楼时多出来的脚步声和冰冷的怪味，原原本本，语无伦次地全倒了出来。
周强听完，嘴里的烟都快烧到过滤嘴了都没察觉，张着嘴，愣愣地看着我，半晌才磕磕巴巴地说：“兄……兄弟……你……你没跟我开玩笑吧？这他妈……编故事呢？还是哪个缺德玩意儿搞的恶作剧，装神弄鬼吓唬你们外卖员？”
“我也希望是玩笑！是恶作剧！”我情绪有点激动，声音也提高了，“可那感觉太真了！那手冰得不像活人！那脚步声就跟在我屁股后面！那味儿……那味儿现在想起来都恶心！”
我看周强还是一脸将信将疑，索性把心一横：“你不信？我告诉你，我从那楼里跑出来，骑上车一路都没敢回头！可我就觉得……觉得后脖子发凉，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趴在我车后头盯着我！”
周强皱紧了眉头，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行了行了，先缓缓，喝口水。不是我说你，伟哥，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产生幻觉了？或者就是巧合，楼里住了个怪人，手凉是因为有病？楼道回声大了点？那怪味可能就是什么东西霉了坏了。自己吓自己，最他妈要命。”
他给我又倒了杯水：“别瞎想了，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屁事没有！”
我接过水，没吭声。我知道他说的有道理，普通人谁愿意信这个？可那种冰冷的触感，那个精准跟随的脚步声，那股诡异的味道，种种细节交织在一起，让我心里那点不安像野草一样疯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