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江临当兄弟，替他顶罪坐了五年牢。
出狱那天，他开着豪车来接我，身边跟着我曾经的未婚妻。
“好兄弟，以后就跟着我混，不会亏待你。”
他给我安排了工作，却让我住在地下室，每天被呼来喝去。
直到我偷听到他和别人的电话：“那个蠢货替我顶罪，我给了他五十万安家费。”
而当年，他只给了我母亲五万，导致她无钱治病去世。
那天晚上，我翻出了藏在旧物中的刀。
江临在豪宅里醒来时，发现我正坐在他床边擦拭着刀刃。
“兄弟，我们得把账算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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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那扇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声音沉闷，像是敲在了一具空荡荡的棺材上。
我站在秋日惨白的光线下，手里只捏着一个薄薄的释放证明。五年的光阴，把外面世界的一切都刷上了一层陌生的颜色。风刮过脸颊，带着自由的腥气，却又刺骨地凉。
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轿车无声地滑到我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江临那张志得意满的脸。他下了车，一身剪裁精致的西装，手腕上的金表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他张开双臂，笑容夸张地迎上来。
“我的好兄弟！可算出来了！”
他用力抱了抱我，手掌拍在我嶙峋的脊背上，砰砰作响。我闻到他身上昂贵的古龙水味，混合着新车皮革的气息。车里，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女人，妆容精致，眉眼间依稀是苏晴的模样，我记忆里那个会脸红着等我娶她的姑娘。此刻，她隔着车窗看我，眼神里没什么波澜，像看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这五年，苦了你了！”江临松开我，打量着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加热络，“啥也别说了，以后就跟着哥混！有哥一口吃的，就绝饿不着你！”
苏晴也下了车，倚在车边，声音淡淡的：“出来了就好。”
我喉咙发干，点了点头，挤出一个模糊的音节。很多话堵在胸口，关于这五年，关于我妈，关于当年那笔他承诺会好好交给我妈、确保她衣食无忧的五十万安家费……但最终，我只是沉默地被他揽着肩膀，塞进了豪车宽敞的后座。
真皮座椅柔软得能陷进去，车里空调温度打得很足，隔绝了外面的秋风。一切都那么好，好得不真实。江临一路说着他这几年的生意，房地产，金融投资，听得我云里雾里。苏晴偶尔补充一两句，语气平淡得像在念一份无关紧要的报告。
车没有开往我记忆中的那个老城区，而是在一片高档住宅区的地下室入口前停下。
“兄弟，暂时委屈你一下。”江临有些抱歉地拍拍我的肩，“公司现在正在扩张，资金紧张，哥那大别墅又离市区太远，不方便你上班。这地方虽然小了点儿，但胜在方便，你先将就住着。”
他带我走进地下室。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空间逼仄，只有一扇小窗开在高处，透进些微弱的光。一张旧床垫，一张歪斜的桌子，几乎就是全部。头顶上，是楼上住户隐约传来的走动声、抽水马桶的轰鸣声。
“工作我也给你安排好了，”江临递给我一套崭新的保安制服，“就在我公司楼下先当个保安，轻松，没啥技术含量，你先适应适应外面的节奏。明天就来上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