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得很慢，很仔细，从刀镡到刀尖，每一寸都不放过。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重要的仪式。对郗薇撕心裂肺的哭求和辩解，他置若罔闻，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那专注的擦拭动作，那冰冷的刀锋，比任何怒吼和责骂都更让郗薇感到彻骨的寒意和绝望。她抓着他裤脚的手，无力地滑落下来。
“赵鹏…李娜…”她瘫软在地毯上，声音微弱得像蚊蚋，“是你…对不对？你…你把他们毁了…”
邬铎擦拭刀锋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拿起刀，对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眯起眼，审视着那纤薄如纸、寒光凛冽的刃口。指尖轻轻拂过，似乎在感受它的锋利程度。
“他们自找的。”他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静，却像淬了冰的钢针，每一个字都扎进郗薇的耳膜，冻僵她的血液。“游戏，总要付出代价。”
他放下刀，拿起放在旁边矮几上的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动作不疾不徐。
“至于你，”他转过头，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郗薇脸上。那眼神深不见底，没有任何愤怒，也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你的代价，在这里。”
“啪！”
一声干脆利落的轻响。那份不算厚的文件袋，被他随手拍在两人之间的矮几玻璃桌面上。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在死寂的客厅里炸开。
郗薇的视线，被那文件袋上几个加粗的黑色打印字死死钉住——
离婚协议书。
第六章
天刚蒙蒙亮，城市还笼罩在一层灰蓝色的薄雾里。郗薇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蜷缩在画廊冰冷的地板上，身上胡乱盖着一条用来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