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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老陈帮我搬行李时，盯着我的蛇皮袋看了三秒。
"就这些？"他问。
我点点头。一个蛇皮袋，一个二手市场淘来的行李箱，就是我全部家当。
老陈欲言又止，最终默默把东西塞进宾利的后备箱。
宿舍楼下，几个早起晨跑的男生驻足围观。我低着头钻进车里，听见有人小声议论："那不是历史系的浦凡吗？被包养了？"
车窗隔绝了闲言碎语，但挡不住我发烫的耳根。
羽魅的公寓比昨晚看起来更夸张。挑高六米的客厅，整面墙的落地窗，阳光透过轻纱照在钢琴漆地板上。我的行李箱轮子在地面留下两道泥痕，像误入艺术馆的流浪狗脚印。
"欢迎回家。"羽魅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她穿着居家服，头发随意扎起，比昨晚少了几分攻击性，却多了几分居家的诱惑。
我盯着自己的球鞋："这里太高级了，我住不惯。"
"习惯就好。"她走到我面前，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先去洗澡，你身上有宿舍的霉味。"
浴室大得离谱，按摩浴缸旁边摆着各种看不懂的瓶瓶罐罐。我冲了个战斗澡，出来时发现我的蛇皮袋不见了，床上摆着一套叠好的衣服。
"我的衣服呢？"我慌张地问。
"扔了。"羽魅靠在门框上，"那些地摊货配不上你。"
我拿起床上的衬衫，触感像抚摸一片云。"这太贵了..."
"标签已经剪了，退不了。"她走过来，亲手帮我系扣子，"我的男孩必须配得上我的品味。"
她的手指时不时蹭到我的皮肤，像带着电流。系到第三颗扣子时，我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为什么是我？"
她歪着头："因为你干净。"
"什么？"
"眼神干净。"她凑近，呼吸喷在我唇上，"上海像你这样的男孩，比熊猫还稀有。"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她的逻辑总是这么不讲道理，却又让人无法反驳。
午餐是厨师上门做的法餐。我对着七把刀叉发愣，羽魅笑着把她的盘子推过来："吃我的。"
她切好的牛排大小刚好，酱汁比例完美。我吃着吃着，突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为别人切食物——如果手机备忘录里的"浦凡喜好清单"不算的话。我偷瞄过她的手机，里面详细记录着我爱喝可乐不吃香菜、喜欢蓝色讨厌圆点图案等等。
"下午我送你去学校。"她突然说。
"不用，我坐地铁..."
"我说，我送你去。"她放下餐巾，"顺便见见你的辅导员。"
我差点被水呛到："为什么？"
"打个招呼。"她微笑，"让他多关照我的男朋友。"
我背后一凉。羽魅的"打招呼"绝对不只是字面意思。
下午的场面比我想象的更夸张。羽魅开着那辆红色法拉利直接停在了教学楼前，高跟鞋踩在落叶上的声音让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她挽着我的胳膊，像展示新买的珠宝。
辅导员老王的眼镜滑到鼻尖："浦凡同学，这位是..."
"羽魅，羽氏集团CEO。"她递上名片，"浦凡现在和我住在一起。"
老王的表情像吞了只青蛙："啊，这...学校不干涉学生私生活..."
"很好。"羽魅微笑，"那他的晚归和偶尔的缺勤，应该也不成问题？"
我在桌子底下掐她的腿，被她反手握住手指。
离开办公室，我终于爆发："你这是在威胁我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