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纸条塞进口袋，匆忙收拾书包。转身时，林雨薇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浦凡，你不觉得自己像个囚犯吗？"
宾利驶向市中心最高那栋玻璃大厦。老陈透过后视镜看我："羽总今天心情不好，你小心点。"
电梯直达顶层会议室。门一开，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羽魅坐在长桌尽头，一身黑色套装，红唇似血。
"抱歉打断各位。"她站起身，"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浦凡。"
会议室鸦雀无声。我僵在原地，脚上还穿着洗得发白的帆布鞋，在一屋子阿玛尼中像个误入的流浪汉。
"过来。"羽魅勾勾手指。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余光瞥见几个高管交换的眼神——轻蔑，嘲讽，仿佛在看一只误入狼群的羊。
羽魅揽住我的腰，向众人宣布："下周慈善晚宴，我会带浦凡出席。希望各位多多关照我的...小男友。"
最后三个字像记耳光。我挣开她的手："我是来拿书的，先走了。"
走廊上，羽魅追上来拽住我："发什么脾气？"
"小男友？"我转身瞪她，"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宠物对吧？随时随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眯起眼睛："你见林雨薇了。"
"所以呢？你在我手机里装监控还不够，还要派人跟踪我？"
"我只是保护你！"她压低声音，"林世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女儿接近你肯定有目的！"
"什么目的？"我冷笑，"我一个穷学生，有什么值得他们图谋的？"
羽魅刚要开口，会议室门开了。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走出来，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X光般扫过我。
"小凡凡？"他惊讶地挑眉，"真的是你？"
我愣住。这人谁啊？
"欧阳，认识？"羽魅的语气突然变得古怪。
"老朋友了。"男人微笑，伸手想摸我的头，被我躲开，"没想到阿羽的新欢是你，世界真小。"
羽魅的表情瞬间阴沉："欧阳杰，注意称呼。"
欧阳杰耸耸肩，转向我："小凡凡在历史系对吧？我上周刚给你们学校捐了座图书馆。"
我这才想起来——欧阳杰，杰诚教育集团总裁，校报上登过他来访的照片。但他怎么会认识我？
"不记得我了？"他故作伤心，"三年前，青城山夏令营..."
记忆突然闪回。三年前高中毕业旅行，我在青城山帮过一个扭伤脚的男人，给他买了水和创可贴。那人戴着墨镜帽子，完全看不出是商界精英。
"是你？"
"缘分啊。"欧阳杰笑着看向羽魅，"阿羽，你眼光不错，小凡凡人很好。"
羽魅的脸色更难看了："会议继续，欧阳总监。"
欧阳杰冲我眨眨眼，跟着羽魅回到会议室。关门前一秒，我听见他说："阿羽，晚上老地方见？"
回公寓的路上，我掏出林雨薇给的纸条。上面除了电话，还有一行小字：「想知道羽魅和欧阳杰的事，打给我。」
我鬼使神差地拨通了号码。
林雨薇的声音带着胜利的愉悦："我就知道你会打来。明天下午三点，蓝湾咖啡馆。"
挂掉电话，我发现手机右上角多了个红色感叹号——羽魅的监控程序提示有异常通话。我手忙脚乱地想删除记录，屏幕突然跳出一条消息：
「晚上我有应酬，自己吃饭。不准见林雨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