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次短暂的交流后,赵思涵对过青青的态度似乎亲切了一些。偶尔在走廊遇见会点头微笑,甚至会主动问她一些学习上的问题。过青青受宠若惊,更加沉迷于这份虚幻的靠近。她却没注意到,赵思涵每次和她说话时,眼角的余光总是在搜寻着白云山的身影。她对过青青的“亲切”,更像是一种对白云山的迂回试探,或者是一种下意识的、利用过青青来引起某些人注意的手段。

而白云山,将赵思涵对过青青的这点“亲切”和葛路优对过青青日益明显的关注全都看在眼里,嫉妒像毒藤一样缠绕着他的心。他看向过青青的眼神越来越不善。

冲突终于爆发。

白云山那块价格不菲的限量版运动手表不见了。他焦急地寻找,最后竟在过青青的书包里被“发现”了。

“就是你偷的!”白云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指着过青青,厉声指责,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愤怒和鄙夷,“怪不得最近总是鬼鬼祟祟的!穷酸相!”

同学们哗然,各种怀疑、惊讶、看热闹的目光投向过青青。

过青青脸色煞白,浑身发抖:“我没有!我不知道它怎么会在我的书包里!”

“证据确凿,你还狡辩!”白云山气势汹汹。

赵思涵站了起来,柔声劝道:“云山,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过同学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她的话看似在维护过青青,眼神却看向白云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期盼他能看自己一眼。

“误会?”白云山冷笑,根本没看赵思涵,“思涵,你就是太善良了!知人知面不知心!”

赵思涵的脸色白了白,抿紧了嘴唇,不再说话,看向过青青的眼神里,那点本就稀薄的善意也消散了,甚至带上了一丝迁怒——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过青青,白云山怎么会这样对自己?

过青青百口莫辩,屈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看向四周,没有人站出来为她说话。

就在这时,葛路优站了起来。

他走到讲台,拿起连接多媒体讲台的键盘,快速操作了几下。教室前面的投影幕布亮起,显示出一段显然是调取的走廊监控录像。画面显示,昨天下午放学后,是白云山自己最后一个留在教室,鬼鬼祟祟地将一块手表塞进了过青青的书包侧袋。

教室里瞬间死寂。

白云山的脸色变得惨白:“葛路优你!”

葛路优关掉投影,面无表情地看着白云山,声音不高,却冰冷刺骨:“道歉。”

白云山梗着脖子,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受伤和愤怒:“你为了她……监控我?”

“道歉。”葛路优重复了一遍,眼神危险地眯起。

白云山在他的注视下,气势一点点垮掉,最终像斗败的公鸡,极其不情愿地、含糊地对过青青说了句“对不起”,然后猛地冲出了教室。

风波看似平息了。同学们窃窃私语地散开,看向白云山的眼神充满了异样,看向葛路优的眼神则带着敬畏和恐惧。

过青青还僵在原地,手脚冰凉。她看向葛路优,心情复杂。是他替她解了围,用的却是这种让人恐惧的方式——他居然能随意调取监控,他一直在监视着一切吗?

葛路优走到她面前,无视周围的目光,抬手似乎想擦掉她的眼泪。过青青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