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钱慧起床时不小心碰掉了孙逸凡的玩偶。新玩偶摔在地上，肚子裂开个小口，露出里面的棉花。孙逸凡尖叫着扑过去抢，钱慧没站稳，撞到了南楠的书桌，上面的书哗啦啦掉下来，其中一本《大学物理》里掉出张纸条，是林薇写给南楠的：“周六下午画展，我在美术馆门口等你，就我们两个。”日期是南楠死的前一天。
钱慧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她捡起那张纸条，手指抖得厉害，纸角被捏得皱巴巴的。孙逸凡趁机抢回玩偶，死死抱在怀里，眼神里却带着点幸灾乐祸，像只偷到糖的猫。
“她约你了？”钱慧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林薇约你单独去画展？”
南楠飘在旁边，看着自己的书桌。她确实收到了林薇的消息，当时她回了“要和室友刷题”，因为孙逸凡前一天刚跟她说“周六一起复习”。现在想来，孙逸凡那天根本没去图书馆，南楠在寝室等了她一上午，她中午才回来，说“跟高中同学出去玩了”，身上还带着股陌生的男士香水味。
李滢突然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个快递盒，拆开后是支新的钢笔，和她送南楠的那支一模一样。她把钢笔放在南楠的书桌上，对着空气说：“这支给你，上次那支墨漏了，不好用。”南楠注意到她的手指上缠着创可贴，边缘渗出点血渍，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破的。
“你手怎么了？”钱慧突然问，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李滢的手上。
“拆快递划的。”李滢把手背到身后，语气有点不自然，“快递盒太锋利。”
南楠跟着李滢去了卫生间，看她偷偷撕掉创可贴。伤口很深，像是被刀割的，她往伤口上涂碘伏时，疼得皱起了眉。南楠想起自己那支漏墨的钢笔，笔尖是钝的，根本不可能划出这么深的伤口。
那天下午，孙逸凡的男朋友张浩来送东西。他站在寝室楼下，穿着黑色夹克，手里拎着个黑色塑料袋，袋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孙逸凡下去时，特意换了件长袖外套，把手腕上的红痕遮得严严实实。南楠飘在旁边，听见张浩低声说：“东西处理干净了？”
“嗯。”孙逸凡的声音小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