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牙齿打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无妨。”他唇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礼已成,合卺酒已喝。你收了我的聘礼,便是我的妻。满不满意,都由不得你反悔。”
聘礼?
那三百万?
那是我爸的救命钱!
不是卖我的钱!
一股莫名的勇气猛地冲上来,我猛地打开他的手:“那不是聘礼!那是……那是我卖自己的钱!跟你没关系!”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因为周遭的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恐怖!
他的眼神骤然阴沉下去,周身戾气暴涨!
“卖?”他危险地眯起眼,整个鬼影仿佛化作了实质的黑暗,将我彻底笼罩,“很好。那我今日,便来享用我的……‘买来的’夫人。”
“不……唔!”
我所有的反抗和尖叫,都被一个冰冷彻骨的吻堵了回去。
那不是吻,是掠夺,是惩罚,是烙印!
他轻而易举地钳制住我,将我死死压在那片刺目的红色鸳鸯被上。
大红嫁衣被粗暴扯开,冰冷的触感顺着我的脖颈一路向下……
烛火疯狂摇曳,映照在他深邃的瞳孔里,那里面没有欲望,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和一种我看不懂的……深沉的痛楚?
为什么?
一个强娶豪夺的鬼,凭什么露出这种表情?
在我以为就要这样被一只鬼在棺材边彻底侵占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冰冷的唇贴在我的耳畔,呼出的气息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一次,你再也别想逃。”他的声音喑哑得厉害,裹挟着跨越了无尽时光的疲惫与恨意,“苏晴,你欠我的,我要你用生生世世,慢慢还。”
苏晴?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仪式上,道士只说了“林氏女”,他应该以为我是林薇薇才对!
还有……欠他?
我前世……难道真的认识他?
巨大的震惊和茫然甚至暂时压过了恐惧。
他凝视着我脸上的困惑,眼底翻涌的情绪复杂得让我心惊。
最终,他只是用指腹,极其粗暴地擦过我的嘴唇,仿佛要擦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随即,他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不见。
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浑身冰冷、衣衫凌乱、满身都沾染了他那特殊冷香的我,僵在原地。
脑海里反复回荡着他最后那句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
灵堂里,红烛燃尽,最后一丝光亮熄灭。
我被彻底的黑暗和死寂吞没。
只有供桌上那个写着“萧烬”的牌位,在冰冷的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2
我以为我会在那种冰冷的恐惧里凝固成一座雕像。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微光透过窗棂,我才像重新学会了呼吸一样,猛地抽了一口气。
四肢百骸都僵硬酸痛,尤其是被他触碰过的地方,仿佛还烙印着那彻骨的寒意。
我连滚带爬地冲进古宅里唯一现代化的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近乎搓掉一层皮的力气,清洗身体和嘴唇。
可没用。
那冰冷的触感和那股特殊的冷香,像是渗进了我的骨头缝里,怎么都洗不掉。
更可怕的是,我对着镜子,发现自己锁骨下方,多了一个诡异的印记。
像是一小簇幽蓝色的火焰,又像是一个古老的符文,静静地烙在那里,皮肤不红不肿,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