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每月给我十万,让我追求他那个病秧子哥哥。
「我哥活不长了,但他没谈过恋爱,你去满足他的心愿,让他死而无憾。」
我拿了钱,对着他哥演了三年情深似海。
在他哥弥留之际,他又找到我。
言简意赅:「一百万,在他断气时,答应他的求婚,然后继承他的所有遗产。」
顿了顿,又说:「等他死了,遗产我们对半分,你再嫁给我。」
我欣然同意。
转头在他哥的病床前,我掀开被子,露出了早已康复、肌肉结实的人。他哥笑着搂住我:「弟弟,谢谢你帮我试出她的真心。」
钱和你哥,我都要。
……
第一次见到陆沉,是在陆家种满白茶花的玻璃花房里。
午后的阳光透过穹顶,落在他苍白的脸上,整个人像一尊易碎的琉璃。
他穿着柔软的白色羊绒衫,膝上盖着薄毯,手里捧着一本尼采。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那双眼睛像含着一汪秋水,安静又深远。
「你就是沈念?」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久病的虚弱,却又有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点头,将手里那碗据说花了我死对头陆淮三万块买来的补品递过去。
「陆先生,喝药了。」
他身后的陆淮一把将我拽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和警告。
「叫沉哥。没规矩。」
然后,他换上一副关切备至的表情,亲自接过碗,柔声对陆沉说:「哥,这是沈念,我给你找的……朋友。她会陪着你。」
陆沉的目光越过他,落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笑。
「朋友?」他重复了一遍,意味深长。
我低着头,扮演一个羞涩又局促的角色。
心里却在盘算着陆淮刚刚打到我卡里的十万块。
一个月十万,让我追求一个活不了多久的病秧子。
这笔买卖,划算。
陆淮的算盘打得噼啪响,我听得一清二楚。
陆沉是陆家真正的继承人,可惜从小体弱多病,医生断言活不过三十岁。
陆淮作为私生子,想要名正言顺地拿走一切,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陆沉在死前,把所有资产转移到一个他能控制的人手里。
而我,就是那个被选中的「工具人」。
陆淮大概觉得,我这种出身贫寒、见钱眼开的女人,最好控制不过。
他甚至毫不避讳地告诉我他的全盘计划:「等我哥死了,他的遗产我们对半分,然后你就嫁给我。沈念,这泼天的富贵,你可得接住了。」
我当然要接。
只不过,是谁的富贵,还不一定呢。
我开始了我的「深情」表演。
每天变着花样给陆沉送汤、念诗、讲笑话。
陆家的佣人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鄙夷,慢慢变成了同情。
大概是觉得我这么一个鲜活的女孩子,却要陪着一个将死之人,实在可怜。
陆淮对此很满意,每次来查岗,看到我和陆沉「其乐融融」的画面,他眼里的得意都快要溢出来。
他会当着陆沉的面,故意对我做一些亲昵的举动。
比如,替我理一理耳边的碎发,或者,在我端汤时不经意地碰一下我的手。
「念念辛苦了,等哥身体好了,我们一起去环游世界。」
每当这时,陆沉都会安静地看着,不说话,只是眼神会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