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辞果然沉吟片刻，点头：“也好，府中确需一位懂医术的姑娘。张管家，带沈姑娘去西跨院安顿。”
跟着管家走在回廊上，沈清辞回头看了一眼正厅的方向，顾晏辞还坐在那里，阳光落在他身上，竟有几分温和。她猛地收回目光，在心里骂自己：沈清辞，你忘了满门血仇吗？他是顾鸿远的儿子，是你的仇人！
西跨院的房间不大，却干净整洁。沈清辞关上门，从药箱夹层里取出那半块双鱼玉佩，玉佩上刻着“沈”字，边缘已经被她摸得光滑。她贴在胸口，眼泪无声落下：“爹，娘，女儿很快就能为你们报仇了。”
第二章 同舟疑心动
沈清辞在顾府住了半月，每日除了给府里下人看诊，就是暗中观察顾府的动静。顾晏辞的咳嗽渐渐好了，他似乎很信任她，有时会找她聊几句江湖事。
“沈姑娘可知幽冥教？”这天傍晚，顾晏辞在庭院里练剑，见她路过，便收了剑问。他手里的“寒江剑”泛着冷光，剑穗是素白的蚕丝，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沈清辞停下脚步，装作茫然：“略有耳闻，听说他们专做伤天害理之事。”
“嗯。”顾晏辞点头，眉头微蹙，“前几日他们偷走了武当派的‘太极图’，江湖上人心惶惶。我明日要去武当山，协助武当掌门追查此事。”
沈清辞心头一动——这是个好机会。若是能跟着顾晏辞出去，既能接近他，获取更多顾家的“罪证”，或许还能制造机会，让他“意外”身亡，神不知鬼不觉。
“公子一人前去，会不会太危险？”她故作担忧，“我虽不懂武功，但略通医术，若公子不嫌弃，我愿随行，也好为公子处理伤口。”
顾晏辞看了她一眼，目光里带着点探究。沈清辞心跳漏了一拍，怕他看出破绽，连忙低下头。过了片刻，他才道：“也好，路上确实需要一位医女。你收拾一下，明日卯时出发。”
当晚，沈清辞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着明日的计划，想着如何在途中下手，可一闭上眼睛，就想起顾晏辞练剑的样子——他的剑法凌厉却不嗜血，每一招都透着正气，像极了父亲当年教她剑法时说的“剑者，当有仁心”。
她用力甩了甩头，把这荒谬的想法抛开。顾晏辞是顾鸿远的儿子，就算他再好，也是仇人的孩子，她不能心软。
第二日卯时，两人在顾府门口汇合。顾晏辞骑了一匹白马，还给她备了一匹棕色的马。“此马温顺，你若骑不惯，我可以带你。”他说。
沈清辞脸颊微热，连忙摇头：“多谢公子，我会骑马。”
两人一路向西，路上还算平静。第三日傍晚，他们路过一个小镇，打算在客栈歇脚。刚进客栈，就听见邻桌的人在议论：“听说了吗？昨晚黑风寨的人抢了李家村，还杀了好几个人呢！”
顾晏辞脸色一沉，对沈清辞道：“你在客栈等着，我去看看。”
“公子，我跟你一起去！”沈清辞拉住他的衣袖，“黑风寨的人凶狠，你若受伤，我也好及时医治。”
顾晏辞看着她，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倔强。他沉默片刻，点头：“好，你跟在我身后，不许乱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