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才是受害者，却要我道歉，要我搬走？
「老师，」我盯着他，「如果我不呢？」
辅导员的脸色沉了下来：「苏晴同学，你要考虑清楚后果。现在网络舆论对你很不利，学校也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如果你执意不肯和解，那我们只能按照校规，给你记过处分了。」
我明白了。
在学校的声誉面前，我的委屈和清白，一文不值。
我看着耀武扬威的小雅母女，和稀泥的辅导员，忽然觉得无比疲惫。
我点了点头：「好。我道歉。」
小雅母女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走到小雅面前，看着她那张藏在纱布下的脸，一字一顿地说：「对不起。我不该，只把蛞蝓抹在你的脸上。」
我应该，撬开你的嘴，让你也尝尝那「大地精华」的滋味。
3.
我搬出了宿舍。
学校给我安排的单人间在最偏僻的一栋楼，阴暗潮湿，墙壁上渗着水渍。
但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天堂了。
至少这里没有小雅，没有那些蠕动的蛞蝓。
我用小雅妈妈赔偿的钱换了新手机，补办了电话卡。
本以为事情会就此平息，但我还是太天真了。
我被记了过，而小雅安然无恙。
这个结果，在她的粉丝看来，是我「罪有应得」，是她们「正义的胜利」。
她们的狂欢变本加厉。
有人查到了我兼职的咖啡店地址，每天都有人来店里对我指指点点，甚至故意打翻咖啡泼在我身上。
店长为了息事宁人，辞退了我。
「苏晴，抱歉，你得罪的人我们惹不起。」
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一个外卖员突然冲过来，将一份冒着热气的麻辣烫狠狠砸在我头上。
滚烫的汤汁顺着我的头发流下来，烫得我头皮生疼。
外卖员拍了张照片，得意地大喊：「小雅女神！任务完成！」
周围的人对着我拍照，哄笑着，仿佛在看一场滑稽的马戏。
我狼狈地蹲在地上，红油和汤汁糊住了我的眼睛。
我听见有人在议论。
「这就是那个恶毒室友苏晴吧？活该！」
「长得确实不怎么样，难怪嫉妒人家小雅。」
「听说她还心理变态，玩虫子，太恶心了。」
我回到那个单人宿舍，用冷水一遍遍地冲洗着头发。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头发上还挂着恶心的菜叶。
我看着自己，忽然觉得陌生。
就在这时，我妈打来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是她压抑的哭声。
「晴晴啊，你到底在学校得罪什么人了？有人往我们家门口泼油漆，写了好多难听的话……你爸气得心脏病都快犯了……」
我再也忍不住，崩溃地大哭起来。
「妈，对不起……对不起……」
「傻孩子，跟妈说什么对不起。你跟妈说，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
我抽泣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