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聪用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
我接通了,没说话。
“江凡!你到底什么意思!”电话那头的她,声音嘶哑,充满了愤怒和不敢置信,“什么借条?什么公证?你什么时候搞的这些东西?你一直在算计我?”
“算计?”我平静地反问,“张聪,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到底是谁在算计谁?你拿着我的钱,和别的男人开公司,连名字都取得那么亲密,这叫不算计?你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对他投怀送抱,这叫不算计?现在我只是把我自己的钱,用合法的方式要回来,就成了我算计你?”
“那不一样!我们是夫妻!”她还在强调这一点,“夫妻共同财产你懂不懂?就算有借条又怎么样?那也是婚内财产!离婚了我照样分一半!”
她的理直气壮,再次刷新了我对她无耻程度的认知。
“是吗?”我轻笑一声,“张聪,看来你需要补补法律课了。婚内个人借条,只要有明确的借贷关系和证据,法律上是支持作为个人债务处理的。更何况,这笔钱,是我婚前财产的孳息,本就不属于夫妻共同财产。”
“你……你胡说!你哪来的婚前财产!”她显然不信。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我懒得跟她解释,“你只需要知道,这一百万,你必须还。以及,这些年来,我陆续转给你的,用于你个人高消费,并且备注了‘借款’的另外三百四十二万,也请你一并准备好。哦,对了,还有那套房子,我们的赠与协议并未生效,我有权随时收回。”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清晰地听到张聪粗重的呼吸声,仿佛一只被扼住喉咙的困兽。
她大概正在飞速计算,这突如其来的,总计四百多万的债务,和即将失去的豪宅,对她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她的“梦想”,她和孟喆的“爱情”,还没开始,就已经破产了。
“江凡……”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哀求和恐惧,“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我们毕竟夫妻一场……”
“夫妻?”我冷笑,“在你把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变成你和他的庆功宴时,我们就不是了。”
“你是不是早就想这么做了?你是不是早就盼着有这么一天?”她突然崩溃地大喊,“你一直在等我犯错,对不对?江凡,你太可怕了!你的心机太深了!”
“我从不主动算计人,但我也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我的声音冷酷如冰,“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张聪。但你没有珍惜。这是你自找的。”
“我要告你!我要找最好的律师!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她声色俱厉地威胁道。
“随时奉陪。”我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的一周,日子过得异常“精彩”。
张聪和她的家人,开始了对我全方位的骚扰和轰炸。
先是岳母周美玲,一天几十个电话,从一开始的破口大骂,骂我狼心狗肺,忘恩负义,到后来的苦口婆心,劝我“男人要有担当,不能跟老婆计较钱”。
我一概不接。
然后是岳父,一个老实巴交的退休工人,被他老婆当枪使,给我发了条长长的短信,核心思想是“家和万事兴,看在我和你妈的面子上,别跟聪聪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