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娱乐圈最卑微的替身演员,
专门给顶流明星当人肉背景板,摔真马、跳冰河、挡硫酸。
某天我突然能听到所有人的心里话——
顶流女星笑着夸我敬业,心里盘算着怎么让我毁容;
导演亲切鼓励我,脑中幻想把我送上投资人的床;
连场务都一边递盒饭一边咒我早点去死。
颁奖礼那夜,我握着年度最佳新人奖杯,
看向台下那些表面微笑内心恶毒的大佬们:
“感谢各位...曾经像对待垃圾一样对待我。”
聚光灯骤然熄灭,全场响起一片惨叫。
第二天头条:#娱乐圈一夜蒸发十七人#
而我微笑着坐在其中一位的空位上:
“从今天起,规则由我定。”
汗臭,廉价香水,还有血锈味,混杂在横店夏末闷热潮湿的空气里,拧成一股粗糙的绳,勒得人喘不上气。
我趴在冰冷的仿古砖石地上,第三十七次。
肺叶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吸气都像吞下一把滚烫的砂砾。左臂刚才实打实地撞在道具断墙上,钝痛一阵阵袭来,估计已经青紫一片。视线有些模糊,汗水淌进眼睛,刺得生疼。
“卡!”
导演粗嘎的声音透过喇叭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那个替身!死的时候能不能有点层次感?你是一摊烂泥吗?直接就瘫了?要挣扎!要表现出对生命的渴望!懂不懂?重来!”
我撑着手臂,试图爬起来,肌肉却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导演,对不起,我…”声音嘶哑得像是破风箱。
没人听我说话。一个场务小跑过来,粗暴地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拖到一边,给过来补妆的主演让出位置。穿着华贵戏服的女主演苏曼正被三四个人簇拥着,助理小心翼翼地为她扇风,另一个半跪着整理她裙摆上根本不存在的皱褶。
她瞥了我一眼,嘴角勾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明星的关切微笑:“辛苦了,小林,没事吧?刚才摔得好像很重呢。”
她的声音温柔甜美,像浸了蜜糖。
然而,几乎在同一瞬间,另一个尖锐、恶毒的声音毫无预兆地扎进我的脑海:
【这废物怎么还没摔断腿?脸也够碍眼的,下次得让武指安排个更危险的动作,最好能让她那张脸直接划花,看她还怎么蹭镜头!】
我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看向苏曼。
她依旧微笑着,眼神里充满了“真诚”的担忧,红唇轻启,吐出的却是与心里话完全相反的温柔词句:“坚持一下哦,这场戏马上就过了。”
我瞳孔骤缩,耳朵里嗡嗡作响,几乎以为自己中暑出现了幻听。
那是…什么?
还没等我想明白,执行导演已经拿着喇叭又在吼了:“发什么呆!准备再来一条!那个替身,死得像样点!不然今天谁都别想收工!”
我被人推搡着回到原点,重新趴回那片冰冷的、沾满灰尘的地上。
接下来的拍摄,我像个丢了魂的木偶。
身体机械地重复摔倒、挣扎、“死亡”的动作,但大部分注意力,却不受控制地飘向周围每一个靠近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