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邪祟必降大祸」
柴堆迅速垒到我膝弯
火把噼啪逼近脸颊
国师慈眉善目叹息
「为苍生除害」
「也是功德一桩」
我突然踹翻祭坛灯笼
火焰唰地点燃垂幔
火舌卷向人群惊起尖叫
趁乱我抢过墙角养鱼水缸
连鱼带水泼向燃烧的帐幔
冷水遇火炸开白雾
鱼鳞沾了未燃尽的磷粉
在雾气中泛起幽幽蓝光
exactly like ghost fire
「看清楚了」
我捏起地上扑腾的鲤鱼
磷粉在鱼鳞间蓝光流转
「白磷沾鱼鳞就能造鬼火」
「国师要不要亲手试试」
国师后退半步
符纸藏在袖中微微发抖
我抓起死鱼掷向他白袍
磷粉沾衣即燃
窜起同样诡异的蓝焰
「啊呀」
他慌忙拍打火苗
姿态狼狈全失仙风道骨
民众瞪圆眼睛
看看他又看看鱼
嫡姐尖叫「妖术惑众」
我拎起第二条鱼走向她
「姐姐院后埋的磷粉坛子」
「要不要现在挖出来验验」
她噎住般僵在原地
我当众掰开鱼嘴
露出鳃中未化的磷粉颗粒
「下次伪造神迹」
「记得别用自家池塘的鱼」
族长拐杖重重敲地
「查」
「立刻去查后院」
国师拂袖欲走
我横步拦住
「天师且慢」
「您袖中漏出的磷粉」
「可比鱼鳃里的新鲜多了」
006
铜锁链勒进腕骨
家丁狞笑着收紧最后一扣
「夫人吩咐」
「让大小姐好好醒醒神」
窗外道士摇铃念咒
朱砂符纸贴满窗棂
嫡母的心腹婆子举灯巡查
脚步声每刻钟逼近一次
灯笼光扫过我惨白的脸
簪尖从袖袋滑入掌心
我佯装痛苦蜷缩
用身体挡住手的动作
发簪探进供桌下第三块青砖
砖缝积着厚厚陈灰
幼年原主藏蜜饯的暗格
指尖触到冰凉黏滑的活物
冬眠的蟾蜍蜷成泥团
小心捏住它后颈
分泌物沾满指尖
散发刺鼻酸味
迅速抹上铜锁链
锁眼冒出细密白沫
铜锈味混着蟾毒腥气
巡查脚步声再次逼近
我屏息假装昏厥
婆子灯笼晃过柱侧
「还当多硬气」
「不过如此」
她转身刹那
锁链咔嗒轻响
腐蚀断裂
我滚进供桌下
扒开暗格深处浮土
露出仅容孩童通过的窄洞
原主偷挖的玩闹通道
直通停尸房后墙
蟾蜍塞回暗格
腐锁链摆成挣脱状
钻入地洞前
故意踢翻供桌烛台
火苗窜上垂幔
婆子尖叫「走水了」
混乱中我缩进地道
蛛网糊了满脸
爬行十指磨出血痕
终于触到停尸房砖墙
从松动的砖缝窥见
第二具尸体静静躺着
心口注射针孔泛着蓝光
地道外救火声鼎沸
我撬开最后一块砖
冷尸气混着血腥涌来
指尖即将触到尸体手腕
窗外突然闪过人影
嫡姐阴冷嗓音响起
「把门守死」
「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