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姐,此去千万小心...”小月哽咽道,“若是受了委屈,定要设法传信回来...”

苏芷轻拍她的手背:“放心,我自有分寸。”

门外传来催促声,迎亲的队伍已经等候多时。苏芷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十七年的小院,毅然转身离去。

摄政王府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引来无数百姓围观。只是这队伍不似迎亲,倒似押送囚犯。侍卫们个个面色冷峻,毫无喜庆之色。

轿子一路抬进王府,竟是从侧门而入。按照礼制,妾室本就不配走正门,但这般明目张胆的轻视,还是让苏芷攥紧了衣袖。

轿帘掀开,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进来。苏芷迟疑片刻,还是将手放了上去。

萧彻今日依旧一身墨衣,只是换了绣金线的婚服,更显威严。他唇角噙着冷笑,目光在她身上扫过,仿佛在欣赏新得的玩物。

“很好。”他低声道,手指用力,几乎捏碎她的指骨,“从今日起,你就是孤的人了。”

喜宴简陋得可笑,除了几个王府属官,再无宾客。显然,纳妾对摄政王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宴毕,萧彻毫不客气地拽着苏芷往内院走去。他的手像铁钳一样箍着她的手腕,疼得她几乎落泪。

“王爷...”她试图挣扎,却被他一个眼神吓退。

“闭嘴。”他冷冷道,“孤不喜欢吵闹的女人。”

摘星楼高耸入云,是王府最高的建筑。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冷光,美得令人窒息,却也冷得让人心寒。

“这就是你的住处。”萧彻推开沉重的雕花木门,“没有孤的允许,不得踏出半步。”

苏芷环视屋内,陈设奢华却冰冷,宛如一个精美的牢笼。最显眼的是窗前那架金丝楠木画案,上面摆着各式名贵画具。

“听说你喜欢作画?”萧彻走到画案前,随手拿起一支玉管狼毫,“这些都是你的了。”

苏芷垂眸:“多谢王爷。”

他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记住,从今往后,你只能画孤想看的东西。”

说罢,他猛地将她按在墙上,粗暴地吻上她的唇。那不是一个吻,更像是野兽的撕咬,带着惩罚的意味。

苏芷奋力挣扎,却被他牢牢禁锢。直到唇瓣破裂,尝到血腥味,他才满意地放开她。

“味道果然不错。”他舔去唇边血迹,眼中闪着诡异的光。

这一夜,苏芷独自躺在冰冷的婚床上,望着窗外孤月,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苏芷在清脆的鸟鸣声中醒来。

腕间的金链缀满南海明珠,稍一动就叮咚作响。她盯着窗前破碎的《百鸟朝凤图》残卷,那是她昨日挣扎时不小心碰落的。

脚步声由远及近,萧彻墨袍逶迤及地,玄靴毫不留情地碾过她珍藏的松烟墨锭。

“喜欢这个笼子吗?”他指尖划过金丝楠窗棂,“每根木料都浸过沉香,价比千金。”

苏芷背对着他,继续调弄颜料:“王爷可知困禽易夭?”

突然,剧烈的咳嗽声响起,殷红血点溅上她素色的衣襟。苏芷下意识后退,却被他反手扣住后颈:

“怕血?”拇指粗暴地抹过她唇角,“日后你会经常见到。”

他的手指冰冷,眼神却炽热得吓人。苏芷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