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太医疾步而来,跪在珠帘外颤声禀报:“王爷旧疾须得百年凤血藤为引,只是此物……”
话未说完就被冷笑打断:“庸医。”
萧彻突然扯过苏芷的手腕,冰刃划过她的指尖,将血滴入药碗一饮而尽。猩红沾湿他薄薄的嘴唇:
“这才是最好的药引。”
苏芷吃痛,却咬唇不语。她注意到萧喝下她的血后,苍白的脸色竟真的好转几分。
莫非她的血真有什么特殊之处?
此后每日,萧彻都要取她几滴血入药。苏芷暗中查阅医书,却找不到任何相关记载。
这日,萧彻突然带她出府。马车驶入西山别院,温泉氤氲中,他褪去上衣,露出背后狰狞的伤疤。
“旧年战场留下的。”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每逢阴雨便疼痛难忍,唯有你的血可缓解。”
苏芷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触那些伤疤。萧彻浑身一震,突然将她拉入温泉中。
水花四溅,苏芷挣扎着想要上岸,却被他禁锢在怀中。
“告诉孤,你那日灯楼作画,用的什么颜料?”他在她耳边低语,气息灼热。
苏芷别过脸:“寻常颜料罢了。”
“撒谎。”萧彻捏住她下巴,“那日凤凰眼中的金光,绝非普通颜料所能为。”
苏芷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王爷若不信,大可搜查民女画室。”
萧彻凝视她片刻,忽然轻笑:“无妨,孤有的是时间慢慢审你。”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芷渐渐摸清了萧彻的脾气。他喜怒无常,时而暴戾,时而又有几分难得的温柔。
这日,苏芷正在作画,萧彻突然闯入,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别动。”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疲惫,“让孤抱一会儿。”
苏芷僵着身子,任由他将脸埋在自己颈间。他呼出的气息灼热,似乎又在发烧。
“王爷...”她迟疑着开口,“可是旧疾又犯了?”
萧彻不答,只是将她抱得更紧。良久,才闷声道:“画孤。”
苏芷一怔:“什么?”
“画孤。”他抬起头,眼中带着执拗,“现在就画。”
苏芷只得铺纸研墨,开始为他画像。萧彻端坐在窗前,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冷酷的摄政王,倒像个寻常的俊美男子。
画到一半,萧彻突然起身走来,从背后握住她的手。
“这里,”他带着她的手添上几笔,“眼神要再冷些。”
他的胸膛紧贴她的后背,心跳声清晰可闻。苏芷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
“王爷...”她轻声开口,却不知要说什么。
萧彻忽然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继续画。”
这一刻,苏芷的心跳漏了一拍。
然而温馨很快被打破。当晚,她在萧彻书房发现一幅画像——画中女子与她有七分相似,却是十年前的模样。
画像右下角题着小字:永熙七年,赠彻儿。落款是已故的宸贵妃。
苏芷心中疑窦丛生。萧彻对她特别,难道只因为她长得像他早逝的母亲?
春雨悄然而至的深夜,苏芷看见朝阳郡主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没入东厢药房。
朝阳郡主是太后侄女,骄纵跋扈,对萧彻痴心已久。苏芷早听说她善妒,却没想到她敢在王府内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