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的命,我的委屈,我的家庭,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苏晚的一通电话,一句「我害怕」。
那天晚上,我突发急性阑尾炎,腹痛如绞。
我捂着肚子,冷汗直流,给陈屿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背景音很嘈杂,有音乐声,还有女人的笑声。
是苏晚的声音。
「陈屿……我肚子疼……送我去医院……」我用尽全身力气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陈屿不耐烦的声音:「林洛,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为了让我回去,连这种借口都想得出来?」
「晚晚今天心情不好,我得陪着她。你自己打车去医院吧。」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腹部的剧痛和心口的冰冷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挣扎着爬下床,一步一步,挪向门口。
我不能死在这里。
不能为了这么一个男人,死得这么窝囊。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敲响了邻居家的门。
4.
是邻居张阿姨救了我。
她和她儿子把我送到医院,医生说再晚来半小时,阑尾就要穿孔了。
手术很顺利。
我躺在病床上,麻药的劲儿还没过,浑身酸软无力。
张阿姨一直陪着我,给我削苹果,絮絮叨叨地骂着陈屿不是个东西。
「这还没结婚呢,就这样对你,要是结了婚还得了?洛洛啊,听阿姨一句劝,这种男人,不能要!」
我虚弱地笑了笑:「阿姨,我知道。」
下午,陈屿来了。
他大概是从我爸妈那里得知了我做手术的消息。
他脸上带着一丝愧疚,但更多的还是疲惫和烦躁。
他把一束花放在床头,声音干涩:「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不知道我真的病了?」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陈屿噎了一下,没再说话。
病房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低着头玩手机。
我闭上眼睛,不想看他。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了手机摄像头轻微的「咔嚓」声。
我猛地睁开眼。
陈屿正对着手机屏幕,嘴角带着一丝我自己都从未见过的、温柔又宠溺的笑。
屏幕上,是一个女人的照片。
那女人穿着暴露的吊带睡裙,摆出各种撩人的姿势。
是苏晚。
照片的背景,是我和陈屿精心布置的新房。
那些照片,显然是苏晚昨晚发给他的。
而他,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在陪着别的女人寻欢作乐。
现在,又在我刚刚经历了一场手术后,对着那个女人的艳照,露出痴迷的表情。
一阵剧烈的恶心感涌上我的喉咙。
我撑着身体坐起来,一把夺过他的手机。
陈屿反应过来,脸色大变,伸手就来抢:「林洛!你干什么!把手机还给我!」
我死死地攥着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