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张一张地翻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还有他们之间露骨的聊天记录。
「陈屿哥，你看我新买的睡衣好看吗？」
「哥，你什么时候来呀？人家一个人好怕。」
「哥，你未婚妻好凶哦，我好怕她欺负我。」
陈屿的回应，充满了安抚和纵容。
「乖，别怕，有我呢。」
「等我，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过去。」
「她就是嫉妒你，别理她。」
我的心，一寸一寸地冷下去，最后变成了坚硬的冰。
我把手机扔回他怀里，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陈屿，你们是表兄妹，对吗？」
陈屿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知道这件事。
他们两家为了掩人耳目，对外从不说破这层关系，只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
我也是无意中听他母亲和亲戚打电话时才知道的。
「你们就是这么当表兄-妹的？」我指着手机，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在我们的新房里，拍这种下流的照片？」
「陈屿，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把我父母当什么？把我们即将举行的婚礼当什么？」
「你对得起我吗！」
我的质问像一把把尖刀，刺向他虚伪的面具。
陈屿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恼羞成怒，猛地站起来，一拳砸在旁边的墙上。
「砰」的一声巨响，吓了我一跳。
他指着我，表情扭曲：「林洛！你调查我？」
「我警告你，别碰我的底线！晚晚她身体不好，从小就敏感脆弱，你别去招惹她！」
他还在维护她。
到了这个时候，他担心的不是我们的感情，不是他自己的道德沦丧，而是我，会去伤害苏晚。
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个男人，我爱了五年，准备托付一生的人，原来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被扭曲的亲情捆绑的懦夫。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滚。」
我指着门口，用尽全身力气，吐出这个字。
「你给我滚出去。」
陈屿大概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他愣了几秒，然后拿起外套，摔门而去。
病房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我捂着脸，任由眼泪肆意流淌。
这不是委屈的泪水，而是恶心，是愤怒，是为我逝去的五年青春，感到不值。
5.
我在医院又待了几天，直到伤口拆线才出院。
这期间，陈屿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爸妈想去找陈家理论，被我拦住了。
我说：「爸，妈，这件事，我自己来处理。」
他们看着我平静却坚定的眼神，最终选择了相信我。
出院后，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打车去了我和陈屿的新房。
那是我爸妈出的首付，房产证上写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我用钥匙打开门。
玄关处，摆着一双不属于我的女士高跟鞋。
客厅的沙发上，随意丢着女人的外套和包包。
空气中，弥漫着那股我熟悉的、苏晚最爱的香水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