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去边关抵御匈奴，一走就是五年。
大军得胜还朝的时候，身边带了一对母子。
小男孩三四岁的样子，趴在他的怀里，软软糯糯地对他喊爹爹。
而我们的女儿看到这一幕，眼眶却红了。
【娘，爹爹还没回来吗？】
我强忍心头酸楚，【你爹应该......战死了吧！】
陆砚急了，【清舒，你怎么说话的？我明明......】
我懒得理他，牵着昭儿转身要走。
陆砚伸手想拉我的袖子，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甩开他的手，也无视他眼里的错愕！
1
陆砚出去打仗了，一走就是五年，这五年里，我尽心尽力地伺候着婆婆，照顾着当时才几个月的女儿陆昭。
每日，我都守在陆家祠堂，祈求陆家先祖保佑陆砚平安归来。
如今，五年过去了，大军得胜还朝的消息像一首赞歌飞进陆府，飞到每个人的脸上。
我欢喜地穿着他最喜爱的青色对襟长裙去开门，看见门外的人，我愣住了！
陆砚回来了，他黑了，却胖了，吸引我注意的不是他的外表，而是他怀里的小男孩。
圆圆的脑袋，滴溜溜转的眸子，竟有几分像他。
我看着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心里某个角落碎掉了。
眼前的人像极了一家三口。
【爹爹，这是我们的家吗？】
陆砚看了我一眼，轻轻捏了小男孩胖嘟嘟的小脸，语气里满是宠溺，【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哦，我的家好大，娘亲，我们有家了。】
陆砚身边的女人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踮着脚尖，仰望着陆砚，嘴里的话却是对着孩子说的，
【是啊，我们终于有家了。】
昭儿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有点儿懵，毕竟，陆砚离开的时候，她才三个多月，她不记得她父亲长什么样。
唯一知道的是我日复一日在她耳边轻轻的呢喃：她的父亲很优秀，是一位大将军，可以保家卫国的大将军。
她紧紧攥着我的手，终究还是忍不住了，扬起小脸看着我，【娘，他们说这是他们的家？这不是我们的家吗？爹爹也是大将军，他怎么还没回来？】
我鼻头一酸，想到陆砚刚离开时，舍不得昭儿，把她抱在怀里一刻也舍不得放下。
就连大军出行的那一日，他也是抱着昭儿走到城门外。
那日，我分明看到了他眼里的不舍。
如今，站在门口片刻，他依然没有对昭儿说一句话，怀里依然抱着那个小男孩。
吸了吸鼻子，我对着昭儿笑了，【昭儿，你爹爹应该......战死了吧！】
2
昭儿的哭声响起。
我蹲下身子，轻轻擦掉她的眼泪，【别哭，死了就死了吧，有娘在，别怕！】
或许是对陆砚的记忆太少，昭儿被我安抚的不哭了。
倒是眼前的人急了。
【清舒，你胡说什么呢？我明明......】
【是啊，姐姐，阿砚九死一生从沙场回来，你怎么能这么咒他呢？】
我冷笑，刚刚还流露出怯色，如今，倒是护上了。
果然，陆砚疼惜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冷漠的眸子对上我，里面全是不满。
【你还没有如眉懂事，看来，这五年你太放纵了自己！】
陆砚的话让我心头涌出一股腥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