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病重，急需救命钱。
妻子却把钱转给了弟弟，给他买婚房。
“我弟结婚是大事。”她语气冰冷。
我甩出离婚协议，她竟毫不犹豫地签了字。
电话响起，弟弟嚣张开口：“姐夫，房子有了，车也该过户了吧？”
01
电话挂断时，我的手抖得厉害，手机差点摔在医院惨白的地砖上。
世界，在那一刻，静音了。
耳边只剩下医生最后那句话，像魔咒一样反复回响：“张先生，乐乐的病情突然恶化，必须立刻手术，再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后果。
我不敢想。
我唯一的女儿，我五岁的乐乐，正躺在ICU里，浑身插满管子，每一次呼吸都像在跟死神拔河。
而那笔一百万的手术费，是我和王芳攒了十年的血汗钱，是我女儿唯一的生机。
我冲出医院，冷风灌进肺里，刀子一样疼。
我疯了一样开车回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钱，我要钱。
推开家门的一瞬间，客厅里传来的欢声笑语，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到脚底。
王芳，我的妻子，和她的亲弟弟王强，正围着茶几，兴奋地拆着一份精装的购房合同。
红色的封皮，刺得我眼睛生疼。
“姐，这地段真不错，以后我就是有房的人了！”王强满面红光，笑得合不拢嘴。
王芳脸上是我许久未见的温柔笑意，她宠溺地拍了拍王强的头：“那当然，我弟弟结婚，必须风风光光。”
我的出现，打断了这幅“姐弟情深”的美好画面。
王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换上了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王芳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翻着合同。
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钱呢？”
王芳终于舍得看我一眼，眼神里全是嫌恶：“什么钱？大呼小叫的，吓到我弟了。”
“我问你，我们卡里那一百万呢？”我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那是乐乐的救命钱！”
“哦，那个啊。”王芳轻描淡写地合上合同，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给小强买房了，首付正好一百万。”
“什么？”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了。
王强翘起二郎腿，从果盘里拿起一个苹果，狠狠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挑衅道：“姐夫，你不是挺能挣钱吗？再挣一百万不就行了？我结婚可是大事，等不了。”
大事？
我女儿的命，在他们眼里，比不上他那场狗屁婚礼？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我死死攥住拳头，指甲嵌进肉里。
“王芳，那是乐乐的命！医生说再不动手术，她就……”
“你吼什么？”王芳猛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你女儿的命是命，我弟的婚事就不是事了？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王家断子绝孙？张昊我告诉你，乐乐那病就是个无底洞，填多少钱都没用！我弟不一样，他结婚生子，那是我们王家的希望！”
无底洞。
她竟然用“无底洞”三个字，来形容我们的亲生女儿。
那个躺在病床上，还在用微弱的声音喊“爸爸”的女儿。
心，彻底死了。
我转身走进书房，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摔在她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