榨干我最后一滴血，他们才甘心。
我气得浑身发抖，怒吼道：“滚！”
电话被他得意洋洋地挂断了。
几秒钟后，一张照片发了过来。
是王强和王芳在宝马4S店的合影，他们依偎在一辆崭新的白色X5旁，笑得春风得意。
紧接着，王芳的短信也来了。
“别白费力气了，谁会借钱给一个抛弃妻女的男人？乐乐以后由我来养，你净身出户吧。”
净身出户。
还要抢走我的女儿。
我终于明白了。
他们不仅仅是要钱，他们是要我的命，要毁掉我的一切！
我过去真是瞎了眼，竟然会觉得王芳只是被原生家庭拖累，觉得她本性不坏。
我回忆起婚后生活的点点滴滴。
她是如何从最初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理直气壮，一次次将我们的小家掏空，去填她娘家那个无底洞。
小到给王强买最新款的手机、游戏机，大到替他还赌债，甚至连我父母留给我防身的十几万遗产，也被她骗去，说是给王强“投资做生意”。
结果，那些钱都有去无回。
而我，一次次的争吵，换来的都是她的眼泪和指责。
“那是我亲弟弟，我不帮他谁帮他？”
“你不就是心疼钱吗？在你眼里，钱比亲情还重要？”
“张昊，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冷血的人！”
每一次，我都因为心软而妥协。
我总以为，有了乐乐，她会改变。
我以为，母性的光辉会让她清醒。
我错了，错得离谱。
就在这时，护士匆匆从ICU跑了出来。
“张先生，不好了！乐乐突然高烧，各项指标都在下降，医生让你马上去一趟！”
病危通知书。
那几个冰冷的铅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心上。
我冲到ICU门口，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小小的乐乐躺在病床上，小脸烧得通红，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我的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抱着头，像一头绝望的困兽，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发出了压抑多年的，撕心裂肺的哭声。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连我最后的一点希望也要夺走？
眼泪模糊了视线，但女儿那双渴望活下去的眼睛，却在我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我不能哭。
哭了，乐乐怎么办？
我猛地擦干眼泪，从地上爬起来。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所有的痛苦和绝望，都凝结成了冰冷的、决绝的恨意。
王芳，王强。
你们不是想要我的一切吗？
好。
我给你们。
但在这之前，我要先让你们，付出百倍的代价！
03
绝望的尽头，往往会生出意想不到的转机。
在我被全世界抛弃，感觉自己即将溺死在深海里时，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名字——李律师。
那是我大学时的老同学，几年前在一次聚会上，他喝多了，拍着我的肩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阿昊，以后要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尤其是离婚官司，就去找‘律政铁娘子’李律师，她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不，是能让黑的现出原形。”
当时我只当是句玩笑话，毕竟我和王芳的感情虽然磕磕绊绊，但从没想过会走到离婚这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