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年龄，毕业院校，甚至是我现在租住的地址。
手机被打爆，辱骂的短信一条接着一条。
房东阿姨也打来电话，语气强硬地让我立刻搬走，说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她不想惹麻烦。
我被酒店开除了。
我被全世界抛弃了。
这就是王姐说的，惨痛的代价。
2
我蜷缩在被清空的出租屋角落，抱着双膝，看着窗外漆黑的夜。
手机屏幕亮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划开接听，对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林纾小姐吗？我是《真相一线》的记者，我叫江哲。我对你今天在颁奖礼上说的话，很感兴趣。」
《真相一线》？
我听说过这个栏目，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报社办的网络节目，专门挖掘一些不为人知的社会秘闻，因为报道过于犀利，得罪了不少人，一直半死不活。
「你想知道什么？」我的声音沙哑干涩。
「我想知道全部。」江哲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你说顾言忱抄袭，证据呢？」
证据。
我当然有证据。
那些原始的稿件，我和顾言忱的聊天记录，他给我转账的记录……
这些东西，足以将他钉在耻辱柱上。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问。
对面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一声轻笑。
「你现在除了相信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林纾小姐，顾言忱的公关团队是业内顶尖的，再过二十四小时，你就会被他们彻底塑造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精神病。到时候，就算你拿出铁证，也没人会信了。」
他的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剖开了我最后的防线。
是啊，我没有选择了。
要么，就这么被钉死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要么，就赌一把。
「地址发给我。」我说。
半小时后，一个戴着鸭舌帽和黑框眼镜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
他看起来比电话里要年轻，眉眼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疲惫，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
「江哲。」他朝我伸出手。
我没有握，只是侧身让他进来。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只孤零零的行李箱。
江哲环顾四周，了然地挑了挑眉。
「看来顾言忱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还快。」
我没接话，直接从行李箱的夹层里，拿出了一个用牛皮纸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这是《觅迹》的原始剧本，手写稿。上面有我的创作日期和修改痕迹。」
我又拿出另一部手机，点开加密的文件夹。
「这是我和顾言忱从三年前开始的聊天记录，里面详细记录了我们关于剧本的每一次讨论，每一次修改。还有他给我转账的记录，备注是‘稿费’。」
江哲的眼睛越来越亮，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将那些证据一份份拍下来。
「这些……足够了。」他喃喃道，「只要这些东西放出去，顾言忱就完了。」
我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心里却一片冰凉。
「你觉得，顾言忱的团队会让我把这些东西放出去吗？」
江哲的动作一顿。
他抬起头，看着我，神情严肃起来。
「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闭嘴。」
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再次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