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答应做我女友，条件是让我把心脏捐给她患有心脏病的弟弟。
我签了捐赠协议，躺在手术台上，看着她满脸期待。
「别担心，我会永远记着你的。」她说。
手术开始，我的心脏被成功移植。
但不是给她弟弟，而是给我自己——我天生有两个心脏，一个是正常的心脏，另一个是坏死的“石心”，不取出我活不过三十岁。
看着她和她弟弟绝望的脸，我走下手术台，微笑着说：「谢谢你，帮我支付了这场昂贵的手术。」
1.
无影灯的光芒刺得我睁不开眼。
冰冷的金属器械、弥漫在空气中的消毒水味，还有身边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都在提醒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苏皖握着我的手，她的手心温暖柔软，此刻却让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她俯下身，漂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声音哽咽：「林舟，你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看着她，这个我爱了三年的女人，此刻正用最温柔的表情，说着最残忍的话。
「等你进去，我就在外面守着。等你……的心脏，成功移植到小明身体里。」
她口中的小明，是她的亲弟弟苏明，患有扩张性心肌病，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就是心脏移植。
而我，是那个被选中的「供体」。
几天前，苏皖哭着找到我，说终于等到了匹配的O型血心脏，但捐献者临时反悔。苏明的时间不多了，而我也是O型血。
「林舟，你爱我吗？」她泪眼婆娑地问。
我点了头。
「那你愿意为了我，救救小明吗？只要你同意，我就做你女朋友。我们林家欠你的，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多么可笑的交易。用我的命，换一个虚无缥缈的女友名分，和一句下辈子的承诺。
周围的亲友都劝我疯了，但我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看着她在我面前一遍遍地演练悲伤，看着她联合她的父母对我进行道德绑架。
「林舟啊，我们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小明是苏家唯一的根啊！」苏母拉着我的胳膊，哭得惊天动地。
「你一个孤儿，无牵无挂。我们苏皖不一样，她以后还要嫁人，你不能让她背着克死弟弟的名声啊！」苏父在一旁敲着边鼓。
我看着他们一家人，像是在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舞台剧。
最终，我在那份名为「自愿活体器官捐献协议」的文件上，签下了我的名字。
苏皖全家喜极而泣。
她抱着我，在我耳边轻声说：「林舟，你真好。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你。」
是啊，怎么会忘呢。
毕竟，我的心脏，将要在她弟弟的胸膛里跳动。
现在，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麻醉师正在做最后的准备。
苏皖还在我耳边柔声细语：「别担心，我会永远记着你的。」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什么力气。
「苏皖。」我轻声开口。
「嗯？我在。」
「手术费……都交齐了吧？」
苏皖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气的不耐，但很快又被温柔覆盖：「放心吧，一百二十万，一分不少。你就安心地去吧。」
「那就好。」我闭上了眼睛。
那就好。
谢谢你，苏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