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慢点，小心别摔到。”
风筝线突然断裂。飞到了树枝上。清绾踮起脚去够，清欢趁机扯住她的发尾。
清欢高兴的笑了起来。“看，我抓住姐姐的小尾巴了。”
清绾转过头，轻轻弹了弹她的脑门。“看我不………”
玻璃的碎裂声此起彼伏。
客厅传来父母的尖叫声。复古吊灯的光突然熄灭。清欢被拽进姐姐的怀里时，她看见黑衣男子正怒砸钢琴。
黑衣男子声音粗犷，“方总，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锋芒太盛。”
清绾捂住妹妹的耳朵发抖，“清欢，别怕，我们去玩捉迷藏好不好？”
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中来回穿梭，清绾将清欢推进消防通道。
姐姐用碎玻璃给她手腕处画了一个太阳，给自己画了月亮。这是属于她们“不会分离”的印记。
清欢看着清绾，泪眼婆娑，“姐姐，你说我们不会分离。”
清绾哽咽：“从一数到一百……我就来找你回家。”
消防通道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手腕上的印记越来越清晰。
倒计时停在九十九秒，黑暗里再也没有响起熟悉的呼唤。
“方家的孩子？”养母顾梅撑着黑色雨伞出现在孤儿院门口时，清欢正蹲在树下数着蚂蚁。
这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轻轻对她说，“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她身上的玫瑰花香混着雨水的泥土味。
新家在城东街，推开木门，穿着校服的顾哲倚在楼梯扶手上，手腕处缠着绷带。
他目光扫过清欢洗褪色的布裙。眼睛发亮，“是你？”
清欢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
顾哲嗤笑一声，“哦，认错了，原来是个拖油瓶。”
顾梅拍了下儿子的手背，将牛奶放入清欢手中。
“以后哲哲就是你的哥哥。”
日子在沉默中流逝。
清欢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帮顾梅打理家务，给顾哲准备早餐。
直到那天下暴雨，她在校门口看见顾哲被小混混围住，染黄头发的青年扬起棍子，“小子，快把钱给我。”
清欢抓起路边的砖头冲过去，在小混混惊愕的目光中。
她将砖头砸向旁边的路灯，玻璃碎片飞溅时，声音坚定又颤抖，“报警的话，你们谁也跑不掉。”
他们骂骂咧咧的散开，顾哲靠着墙出声，嘴角的血珠滴在清欢的校服领口上。
“没看出来小哑巴挺有种。”
雨终于停了。
墓园里，养母顾梅的照片在风中轻轻晃动，顾哲在墓园中放了白菊。
清欢在空墓碑呢喃，“妈妈，我和哥哥过的很好，谢谢你养我长大。”
暮色中，顾哲第一次认真端详这个倔强的女孩。发现她睫毛上的水珠，像极了顾梅化疗时掉光头发那天，落在窗台的露珠。
两个孤独的灵魂，会找到属于自己的伞吗？
3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方清欢的窗户。她伸了伸懒腰。
想到昨天晚上又梦到了姐姐和养母。她有些落寞的走下了楼。
见到历擎川是在早餐桌前，他指着平板电脑，上面是满满当当的行程表。
商业聚会，名流晚宴，珠宝代言。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未婚妻。”
“十一点左右会有化妆师过来。”
“要记住，不该问的别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