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凌晨2点多，显然不在允许使用镜子的时间里。我连忙后退几步，远离了镜子，可刚才那一眼，我好像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可我明明没有笑。
是我的错觉吗？
我摇了摇头，不敢再靠近镜子，转身走到床头柜前，打开抽屉，里面果然有一节五号电池，还有三个玻璃杯，杯口蒙着灰。我又打开其他抽屉，里面只有几件旧衣服，看起来像是之前住户留下的，还有一本空白的笔记本和一支笔。
我把手册放在枕头边，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手机还有电，信号是满格的，可我打给谁都打不通，包括110，提示“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看来，这里的信号被屏蔽了，只能接收短信，不能打电话。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全是天花板上的影子和镜子里的笑容。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窗外传来鸟叫声——我这才发现，房间里有一扇窗户，被厚重的窗帘挡住了，之前没注意到。
我拉开窗帘，外面是灰蒙蒙的天，看不到太阳，像是阴天。窗户是封死的，玻璃上有很多裂缝，外面似乎是一片树林，能看到高大的树木枝干，却看不到树叶，像是冬天。
我看了看手机，时间是早上6点50分，离7点还有十分钟。我想起规则2，连忙走到门口，拿起盆栽——花盆很轻，土壤已经干得裂开了。我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水壶，只能用杯子接了点自来水（卫生间里有水龙头，水是凉的），一点点浇在土壤上，直到土壤不再冒烟，刚好没过表面。
浇完水，我把盆栽放回门口，刚要转身，突然发现盆栽的叶子上有个小小的红点，像是血。我凑近一看，红点是从叶子背面渗出来的，我想翻过来看看，又想起规则2里的“别碰土壤”，虽然没说不能碰叶子，但我还是不敢，只能作罢。
早上7点10分，我听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我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一个穿着灰色制服的男人推着清洁车走过，他的脸埋在帽子里，看不到表情，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歌词模糊不清。
“请问，这里是哪里？”我忍不住喊了一声。
男人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帽檐下的脸一片模糊，像是打了马赛克。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用一种沙哑的声音说：“1404号房住户，规则2执行完毕，很好。记住，别违反规则。”
说完，他推着清洁车继续往前走，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我愣在原地，心里的恐惧又加深了一层——这个“工作人员”，看起来也不正常。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都待在房间里，反复翻看手册上的规则，把每条规则都记在心里。上午9点整，我想起规则6，终于可以用镜子了。我走到镜子前，仔细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和平时一样，脸色苍白，没有笑容，刚才的错觉应该是真的错觉。
我松了口气，开始整理房间。在整理木桌的时候，我发现桌子底下有一张红色的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字：“规则5是陷阱，别换电池。”
我心里一惊，规则5明明说“房间里的钟若停止走动，必须在十分钟内用床头柜里的电池换上”，可这张纸条却说规则5是陷阱。到底该信哪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