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滞了几秒。远处城市的喧嚣被过滤成模糊的背景音。
她想起江辰那理所当然的“你懂什么”，想起林薇身上那件属于江辰的外套，想起那根共享的吸管，想起三年里无数个被“女兄弟”插足的瞬间和那些被轻描淡写定义为“闹脾气”的委屈。
空洞的心口忽然被一种尖锐的、破釜沉舟的冲动填满。
她扯起嘴角，是一个没有温度的笑，眼睛里却像燃着幽冷的火。
“好啊。”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轻飘飘的，却斩钉截铁，“什么时候？”
沈司珩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快得让人捕捉不到。他俯身，从她手中取走那杯酒，就着她唇印留下的位置，将杯中残存的液体一饮而尽。冰块磕碰他的牙齿，发出清脆的声响。
然后，他握住她微凉的手，一枚冰凉的、分量惊人的方形切割钻石戒指，不由分说地套入了她左手无名指。尺寸精准得可怕。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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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沈司珩的个人社交账号发布了一张照片。
没有配文。
照片里，两只手交叠放在一本打开的结婚证上。女人的手纤细白皙，无名指上的巨钻火彩璀璨，几乎灼伤人眼。男人的手骨节分明，充满力量感，腕间低调的百达翡丽折射出暗光。
背景能看到民政局标志性的部分装饰。
发布不到十秒，网络世界天崩地裂，服务器直接瘫痪。
【？？？？？？？？？】
【我眼花了？沈司珩？？结婚证？？？】
【女主角这手……怎么那么像……江总那位宝贝得不行的苏宁宁？！】
【卧槽！真的是苏宁宁！她今天下午不是还和江辰在三周年纪念吗？！】
【发生了什么？世纪大劫婚？】
【等等，沈司珩和江辰不是死对头吗？！】
【苏宁宁疯了吗？为了气江辰嫁给他对家？这操作太自毁幸福了吧！】
【首富太太！这是什么爽文剧情？！但代价是不是太大了点？】
【江辰呢？江辰还好吗？！】
【贵圈真乱！！！】
手机被疯狂推送的通知塞爆，铃声、提示音不绝于耳。江辰刚灌下半瓶威士忌，醉意朦胧地搂着林薇的肩膀，还在酒吧卡座里跟一群朋友笑骂：“没事儿！女人就不能惯着！晾她两天准回来哭着求我！”
朋友脸色古怪地把手机递到他眼前。
江辰眯着眼，不耐烦地看去。
几秒后，他脸上的醉意和笑容瞬间冻结，碎裂，变成全然的难以置信和暴怒。
他一把抢过手机，手指颤抖地放大那张图片，死死盯着那枚钻戒，盯着那结婚证的红色背景，盯着那只他牵过无数次的手……
瞳孔骤然缩紧。
血丝瞬间爬满眼球。
“宁宁……”他喃喃道，声音嘶哑破碎。
下一秒，他猛地挥拳砸向桌面！酒杯瓶盏哐当碎裂，酒液四溅！
“苏宁宁！你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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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极尽奢华，却低调快速，在一个私人海岛举行，受邀媒体寥寥，但到场的无一不是真正的名流巨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