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也赶紧站起来:“宁宁姐,你别误会啊,我和江辰真的就是…”
回应他们的,是苏宁宁消失在鎏金旋转门外的背影,决绝得没有半分留恋。
侍者站在不远处,眼观鼻,鼻观心。
江辰站在原地,脸色逐渐变得难看。他不敢相信,苏宁宁就因为这点“小事”,在三周年纪念日,当着林薇的面,就这么走了?还说了分手?
他烦躁地扒了一下头发,最终却只是重重坐了回去,语气带着未消的怒气和对林薇的宽慰:“别管她,惯的臭脾气!过两天自己就好了。服务员,上酒!”
他试图用愤怒和不在意来掩盖心底那丝突然窜起的不安,告诉自己,这不过是苏宁宁又一次的任性,和过去的无数次一样,她总会回来的。
毕竟,他们在一起三年。毕竟,她那么爱他。
他忽略了冰层彻底断裂后,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寒渊,再无转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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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另一端,私人俱乐部顶楼的露台。
夜风微凉,吹散白日的燥热。脚下是璀璨的不夜城,车流如织,灯火如星河倒泻。
沈司珩靠在栏杆上,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听着身后特助低声汇报刚刚传来的、关于香榭丽舍餐厅的小插曲。
他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唯有在听到“共用吸管”和“你懂什么”时,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冷峭的流光。
特助汇报完,屏息静立。
沈司珩沉默片刻,将烟揉碎在指尖,随手弹开。
他转过身,目光掠过不远处正独自坐在沙发里,看着城市夜景的苏宁宁。她侧影安静,手里端着一杯什么,似乎看得专注,又似乎什么都没入眼。被江辰娇养了三年的金丝雀,此刻羽毛似乎有些凌乱,但脊背却奇异得挺直。
他走过去,脚步声惊动了她。
苏宁宁回过头,脸上没什么泪痕,甚至看不出太多的悲伤,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以及平静之下,不易察觉的裂痕和空洞。
“听说了?”她问,声音有点哑,带着一种破罐破破摔的坦率。她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冰块叮当作响,“纪念日快乐,嗯?”
沈司珩在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遮住了部分迷离的灯光。他没问她好不好,也没说任何无用的安慰。
他只是看着她,目光深沉,像不见底的寒潭。
“苏宁宁,”他开口,声线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不如,嫁给我。”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甚至算不上一个求婚,更像一场突兀的谈判开场。
苏宁宁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紧,指尖泛白。她抬眼,对上他的视线。
沈司珩,江辰的死对头,年纪轻轻登顶首富榜的男人,手段狠戾,性情难测。他们之间,因为江辰的缘故,见过几次,彼此都没什么好脸色,针尖对麦芒。
此刻,他眼里没有戏谑,没有试探,只有一种冷静的、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提议。
她懂他的意思。一场各取所需的婚姻。对她而言,是报复,是逃离,是重塑。对他而言…或许是为了打击江辰,或许是为了别的什么商业布局,谁知道呢?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