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目光就是被书架顶端靠近角落的一个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灰扑扑的、落了些灰尘的、看起来很旧的金属奖杯?上面似乎还刻着字,但距离太远看不清。
一种极其微弱、却莫名让人心里发毛的感觉,从那奖杯的方向隐隐传来。
像是一根冰冷的针,轻轻刺了一下我的神经末梢。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个奖杯!哪来的?”
楚渊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一个海外慈善拍卖会上拍的,当代艺术雕塑,觉得造型独特就摆着了。有什么问题?”
“把它拿下来!”我的语气变得有点急,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快点!”
楚渊看了我一眼,没多问,走到书架前,抬手轻松地将那个颇有分量的金属奖杯取了下来,放在办公桌上。
奖杯离得近了,那股让人不适的感觉也更清晰了些。它不是阴冷,也不是邪气,更像是一种……沉甸甸的、压抑的、带着强烈不甘和怨念的情绪残留。
我凑近了仔细看。奖杯造型抽象,但底座上刻着一行清晰的英文,以及一个名字。
当我看清那个名字时,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抬头看向楚渊。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楚渊摇头:“拍卖名录上只说是某位已故艺术家的遗作。”
“遗作?!这特么是自杀者的遗作!”我指着底座上那行小字,“这上面写的是‘献给永恒的失败者’,这名字我有点印象!是个国外挺有名的艺术家,生前抑郁症很严重,最后是抱着自己的作品跳楼的!这奖杯根本不是什么艺术品,据说就是他当时想用来砸死批评家的凶器未遂!”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有点发颤:“这东西凝聚了原主人最强的绝望和怨念!你把它摆在自己办公室最高处,天天用你的‘王霸之气’熏着它,相当于在自己头顶悬了个负能量发射器!不出问题才怪!你们公司最近是不是项目频频出纰漏?谈判总是临门一脚失败?员工也容易情绪低落吵架?”
楚渊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盯着那个奖杯,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
旁边的刘秘书刚好端着咖啡进来,听到我的话,惊得手一抖,托盘磕在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脸都白了:“楚、楚总……林、林大师说得太准了!就这半个月!之前谈得好好的城东那块地,对方突然反悔!核心技术团队有两个骨干莫名其妙提出离职!还有……财务部的小李和销售部的小王昨天还在茶水间打起来了……”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
落针可闻。
刘秘书看向我的眼神,已经从刚才的敬畏,变成了彻底的崇拜。
楚渊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声音沉了不少:“刘秘书,去找个盒子,把这个东西包起来……不,直接拿去处理掉,用红布包着,找个地方……埋了。”
“是!是!楚总!”刘秘书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冲过来,小心翼翼地用纸巾垫着拿起那个奖杯,像是拿着什么炸弹一样快步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我和楚渊。
他再次看向我,眼神已经完全变了。那里面没有了之前的试探和嘲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审视,以及一丝……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