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有力,“林宵,我们还能好好谈谈‘业务’和‘价钱’了吗?”
我看着他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这下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我这“天师顶流”的人设,好像……特么的要坐实了?!
祖师爷,你玩我呢?!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细微的出风声。
楚渊那双深邃的眼睛跟探照灯似的锁定我,里面翻涌的情绪复杂得我头皮发麻。有震惊,有审视,有算计,甚至还有一丝……见猎心喜?
我后背凉飕飕的,感觉自己像砧板上扑腾的鱼,而楚渊正拿着刀琢磨从哪儿下刀比较顺手。
“谈……谈什么?”我喉咙发干,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脊梁骨却还硬撑着,“我警告你啊楚渊,封建迷信要不得!刚才、刚才那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我电视上好像看过那个艺术家的报道!对,就是这样!”
楚渊没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走到他那张能躺下打滚的老闆椅前坐下,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笃。笃。笃。
每一声都像敲在我脆弱的小心脏上。
“瞎猫?”他終於開口,尾音微微上挑,帶著點玩味,“能一眼看穿沈砚头上顶着一百零八将的瞎猫?能隔着十几米感应到我这办公室风水不对劲,精准定位问题源的瞎猫?”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极具压迫感:“林宵,十年不见,你这‘瞎’得挺别致啊。”
我:“……” 靠!这事过不去了是吧!
“那你想怎么样?!”我破罐子破摔,梗着脖子,“就算我……我偶尔灵感爆发了一下,那又怎样?我可是搅黄了你的婚礼,还害你公司股价暴跌!你不找我算账,反而要跟我谈业务?楚总,你这资本家当得是不是有点过于……胸怀宽广了?”
楚渊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快得像是错觉。
“账,当然要算。”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你搅黄的是我和沈砚基于商业利益考虑的联姻,从某种程度上,我或许还该谢谢你,让我及时止损,避免了更大的损失。”
我愣住:“啊?”
“至于股价,”他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划了几下,“暴跌是暂时的,甚至因为这场闹剧,楚氏集团的关注度达到了近五年峰值。危机公关处理得当,反而可能是一次免费的全民营销。当然,这取决于后续操作。”
他把平板转向我,上面是几份刚刚拟好的公关方案标题,什么《楚氏集团总裁果断止损,彰显企业诚信价值观》、《神秘高人现身婚礼,疑似楚氏布局高科技舆情监测系统》……
我看得目瞪口呆。还能这么玩?!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资本家的心果然都是七彩斑斓的黑!
“所以,”楚渊总结陈词,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像个等待猎物入网的猎人,“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我立刻让刘秘书送你出去。外面至少还有几十家媒体守着,他们会对你的人生、你的家庭、你为何能看见绿帽鬼以及你和我的关系进行全方位无死角的深入探讨。顺便,沈砚那边估计也想和你‘好好聊聊’。”
我脖子一凉,瞬间脑补出被沈砚套麻袋沉江和被记者逼问至精神崩溃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