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什么？问我？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唰”地一下集中到了她身上。
这一次，目光里充满了看好戏的意味。
张海更是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她。
苏然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一个画漫画的，懂什么市场战略？
她求助地看向陆知宴，希望他能放过自己。
然而，陆知宴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命令。
“说说你的看法。”他重复道，“就用你……发给我的那种方式。”
苏然的脑子“嗡”的一声。
发给他的那种方式？
那种把他的决策比作“脑死亡海参”的方式？
让她当着全公司高层的面，这么评价市场部总监的方案？
陆知宴，你这是要玩死我啊！
5
整个会议室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十几双眼睛，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钉在苏然身上。
有好奇，有轻蔑，但更多的是等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市场部总监张海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他死死地瞪着苏然，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敢说一个不字试试？
苏然感觉自己就像被架在火上烤的鸭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
她的手心全是汗，后背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衬衫。
陆知宴这个魔鬼！
他这是在报复！赤裸裸的报复！
他不仅要奴役她的画笔，还要在精神上彻底摧毁她！
让她当众得罪公司最有实权的总监之一，以后她还怎么在公司混？
苏然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说好话？那不是她的风格，而且陆知宴明显就是想看她“真实”的反应。
说坏话？那她今天就别想完整地走出这间会议室。
怎么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然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她漫画里的一个经典场景。
主角Tutu Rabbit被“阎王老板”逼着在年会上表演节目，她灵机一动，表演了一个“用嘴开核桃”的绝技，成功地用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化解了尴尬，还赢得了满堂彩。
虽然那个是漫画，但思路是对的。
当常规方法走不通时，就必须另辟蹊径。
她深吸一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没有去看张海那张快要喷火的脸，也没有去看其他高管们玩味的表情，而是直视着主位上的陆知宴。
“陆总，”她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在评价张总的方案之前，我想先问一个问题。”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个新来的小助理，不仅没被吓傻，居然还敢反问老板？
陆知宴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
“问。”
“我想问，我们的目标用户，是谁？”苏然不卑不亢地说道。
张海冷笑一声，抢着回答：“这还用问？我们的产品定位是高端商务人士，目标用户当然是那些有消费能力的社会精英。”
“那么，”苏然的目光转向张海，“请问张总，您这份长达八十页，充满了各种专业术语和复杂图表的方案，是做给我们这些‘社会精英’看的吗？”
张海一噎：“这……这是给公司内部看的战略规划！”
“没错。”苏然点了点头，“但这恰恰就是问题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