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环视了一圈会议室里的大佬们，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
“恕我直言，这份方案，就像一个穿着高级定制西装的男人，在对着一群只想听相声的观众，声情并茂地朗诵《资本论》。”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她这个奇葩的比喻给惊呆了。
张海的脸瞬间从猪肝色变成了酱紫色。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懂什么！”
“我不懂市场，也不懂战略。”苏然没有理会他的咆哮，而是继续说道，“我只懂一件事，那就是传播。我们想把东西卖出去，首先得让别人知道我们是什么，我们好在哪里。张总的方案很专业，很详尽，但它太‘重’了，重得像一块石头，别说扔进市场里激起水花了，可能刚扔出去就直接沉底了。”
“现在的市场，信息是爆炸的。没有人有耐心去读完一份八十页的说明书。他们需要的是更直接、更有趣、更具冲击力的东西。”
她说完，深深地鞠了一躬。
“以上，就是我的看法。一个外行的胡言乱语，让各位见笑了。”
说完，她就坐了下来，心脏狂跳不止。
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说出这番话。
她只知道，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既能完成陆知宴的“任务”，又不会直接和张海撕破脸的方法。
她用一个看似荒谬的比喻，巧妙地指出了方案的问题，却又把自己放在一个“外行”的位置上，给了对方台阶下。
会议室里依旧安静得可怕。
张海的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
其他高管们的表情也变得微妙起来。
他们看向苏然的眼神，从最初的轻蔑，变成了一丝惊讶和深思。
终于，打破沉默的，是陆知宴。
他没有看苏然，而是看向张海。
“张总监，”他缓缓开口，“你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吗？”
张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有几分歪理。”
陆知宴没有再追问，而是合上了手里的文件。
“会议暂停。”他站起身，“市场部，一个小时后，我需要看到一份新的方案。一份……能让只想听相声的观众，也愿意买票的方案。”
说完，他看了一眼苏然，然后径直走出了会议室。
苏然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她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勉强过去了。
但她也知道，从今天起，她算是彻底被陆知宴这个魔王给盯上了。
6
风波过后，苏然在总裁办的日子并没有好过多少。
她成了陆知宴名副其实的“御用画师”。
每天的工作，就是将各种商业黑料，转化成一幅幅辛辣讽刺的漫画。
宏远科技的老总被她画成了一只在泥潭里打滚的猪，天盛集团的内部斗争被她画成了一场狗血的宫斗剧。
这些漫画通过“Tuto Rabbit”的账号发布后，总能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
网友们看得津津有味，纷纷称赞Tutu Rabbit的画风越来越大胆，内容越来越劲爆。
而被“点名”的公司，则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苏然的画，总是在事实的基础上进行艺术夸张，让他们抓不到任何法律上的把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