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夜渊的那晚,他用我的神骨为他凡人情人塑了仙身。 「袅袅体弱,受不得轮回之苦。」他剖开我胸膛时,语气温柔得像大婚誓言,「反正你是神,死不了的。」 我笑着咽下血沫:「是啊,我是天道化身,确实死不了。」 夜渊不知道,神若被迫堕魔,三界都将陪葬。 就像他不知道,那凡人女子每夜咳出的血,都是他未来千年的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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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盖头被夜渊亲手挑落时,我望进他那双比九幽深渊更迷人的眼,心跳如擂鼓。世人皆言,幽冥之主夜渊冷酷乖戾,却愿为我这刚刚化身入世的天道,铺十万里红妆,散尽千年修为积攒的珍宝为聘,缔结两界之好。我以为,这便是凡间话本里说的“情深不渝”。
烛火摇曳,在他完美的侧脸上投下暧昧的光影。他俯身,气息呵在我耳畔,带着醇酒般的蛊惑:“漓光……”
我的名字被他含在唇齿间,浸满了令人心颤的柔情。我羞赧地垂眸,指尖刚触到他冰冷的喜服银绣,却猛地被他攥住手腕。
那力道极大,瞬间碾碎了我的腕骨。
剧痛炸开,我尚未惊呼出声,另一只冰冷的手已精准地按上我的背心,浩瀚恐怖的神力如冰锥,狠狠刺入我的神源!
“呃啊——!”
凄厉的惨叫自我的喉咙撕裂而出,猩红的血喷溅在他依旧带笑的俊美脸庞上,点点温热,更衬得他那抹温柔诡异至极。
喜床一侧的屏风后,转出一个柔弱的身影,白裙胜雪,脸色透明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是那个常伴他左右的凡人女子,柳袅袅。
她怯生生地倚着屏风,眼中含泪,似不忍看,却又一眨不眨地看着。
我的四肢百骸被无形巨力死死禁锢,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夜渊的手如最锋利的刃,探入我剧痛灼烧的背心,一寸寸,剥离着什么。
骨骼碎裂、筋脉被强行抽离的可怕声响在寂静的婚房里爆开,黏稠滚烫的神血浸透了凤冠霞帔,将那身象征喜悦的鲜红染成更深的、绝望的暗色。
他竟在活生生地抽我的神骨!
“为…什么……”血沫堵塞了我的喉咙,每一个字都呕着心肝。
夜渊的动作稳得可怕,他甚至细心地将一缕被血黏在我脸颊的发丝温柔拂开,语气轻缓得像是在诉说爱语:“袅袅体弱,受不得轮回之苦。”
他看向屏风边的女子,眼神是我从未得到过的缱绻心疼。
“反正你是神,至高无上,抽一根神骨而已,死不了的。”他转回视线,凝视着我因极致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像是在欣赏什么绝美的景象,“乖,忍一忍,很快就好。”
那根维系着我本源神力、闪烁着金色道纹的脊骨,被他完整地抽出。我像一具被撕烂的布偶,瘫软在冰冷的婚床上,身下是漫开的、属于天道的炽热神血。
他捧着我的神骨,走向柳袅袅,那小心翼翼的姿态,如同捧着举世无双的珍宝。
“袅袅,来,有了它,你便能褪去凡胎,常伴我身侧了。”他的声音是能滴出水的温柔。
柳袅袅苍白的脸上飞起红霞,激动得浑身轻颤,依偎进他怀里,眼角却向我投来一瞥。
那一眼,哪里还有半分柔弱?充满了挑衅、贪婪和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漆黑如墨的诡异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