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毒医阿辞
三年后,京城外十里坡,多了家 “辞尘药庐”。
我化名 “阿辞”,终日戴着帷帽,左手戴着手套,只在诊病时取下。掌心的黑纹已蔓延到手腕,每次用左手触诊,黑纹就会深一分,心口也会隐隐作痛 —— 这是阴阳手的代价,医人一寸,自损三分。
药庐的生意不算好,来的多是附近的村民,偶尔也有赶路的旅人。这天清晨,一辆乌木马车停在药庐外,车帘掀开,露出个穿玄色劲装的侍卫,腰间佩着镇北王府的令牌。
“我家王爷偶感风寒,劳烦先生出诊。” 侍卫语气倨傲,将一锭银子拍在桌上,“这是定金,治好王爷,另有重谢。”
我低头碾着草药,指尖的黑雾一闪而逝 —— 是 “痒粉” 的雏形,只需一点,就能让人浑身发痒,三天不得安宁。“抱歉,草民只在药庐诊病,不出诊。”
侍卫脸色一沉,手按在剑柄上:“你可知我家王爷是谁?镇北王萧玦!敢拒王爷的请,你不想活了?”
萧玦。
这两个字像针,扎进我心里最痛的地方。我攥紧手中的药杵,掌心的黑纹发烫。良久,我抬起头,帷帽的轻纱遮住我的脸:“既是王爷有恙,草民便开一副安神汤,劳烦侍卫大人带回。”
我故意在药包里加了些 “缓泻草”,看着侍卫接过药包,冷哼一声离去。等他走远,我才摘下手套,看着掌心又深了一分的黑纹,低声道:“萧玦,这只是开始。”
深夜,药庐的门被推开,带着一身寒气的萧玦走了进来。他没穿朝服,只着一身月白锦袍,比三年前更显清瘦,眉宇间的戾气却更重了。
“你的声音,很像一个故人。” 他盯着我的帷帽,目光锐利得像刀,“为何一直戴着手套?”
我低头碾药,右手悄悄将 “痒粉” 撒进药包:“草民天生手疾,怕惊吓到王爷。”
他走近一步,突然扣住我的手腕 —— 是戴手套的左手。我浑身一僵,想挣脱,却被他握得更紧。“手疾?” 他冷笑,“本王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手疾,连见都不能见。”
就在他要扯下我手套的瞬间,我故意将药包摔在地上,草药撒了一地。趁他弯腰捡药的功夫,我从袖口摸出 “迷魂香”,轻轻吹向他 —— 这香是用曼陀罗花和醉鱼草制成,只需吸入一点,就能让人昏迷半个时辰。
可刚吹出去,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我踉跄着后退,撞在药柜上,腰间的玉佩掉了出来 —— 是那半块刻着 “知” 字的玉佩。
萧玦捡药的手顿住,他盯着那玉佩,又看向我掉在地上的半块 “微” 字玉佩 —— 两块玉佩滚到一起,恰好拼成完整的 “知微”。
他的瞳孔骤缩,猛地抬头看我:“阿辞…… 你是知微?”
我趁机用发簪抵住他的咽喉,簪头涂了 “见血封喉” 的解药 —— 实则无毒,只是吓吓他。“王爷再逼,草民便同归于尽。”
远处传来女子娇柔的声音:“玦哥哥,太后找你呢,怎么在这破药庐待这么久?”
我循声望去,看见个穿水绿色衣裙的女子,容貌娇美,眉眼间却带着几分刻意的模仿 —— 她穿的衣裙,和我及笄那年穿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