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文档最后附着段视频,苏晴站在实验室门口,对着监控镜头比出隐晦的胜利手势,她的工牌上印着“安全部-三级权限”。

当我破解完最后一组数据时,实验室内部通讯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报。屏幕右下角跳出顾淮舟的脸,这个以“活体解剖爱好者”闻名的安全主管正把玩着手术刀:“凌研究员,秦主任说你今天去了他办公室。”

“有趣的是,监控显示你在资料柜前停留了18分23秒——对于一个‘失忆患者’来说,这个时间是不是太长了?”

我的心脏骤停。顾淮舟从不亲自处理这种“小事”,除非……

“权限冻结通知:即日起暂停凌砚所有实验室访问权限,包括基础生活区。”冰冷的电子音在宿舍响起,门锁发出沉重的落锁声。

窗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探照灯的光柱正扫过宿舍楼的玻璃幕墙。

U盘在掌心烫得像烙铁。沈叙的最后一条消息浮现在脑海:“当他们开始害怕,就是反击的最佳时机。”

我扯下床单拧成绳索,目光投向窗外15米下的梧桐树冠——现在,我终于明白那些碎片化记忆的真相:三年前那场“意外火灾”里逃出来的,从来不止一个实验体。

而苏晴放在薄荷盆里的微型硬盘,正安静地躺在我的口袋里,闪烁着复仇的微光。

实验体的反噬

冰冷的营养液在透明舱体中缓缓流动,映照着我苍白却紧绷的脸。作为“普罗米修斯计划”最成功的基因编辑实验体,我已经在这个地下实验室被囚禁了整整八年。

手腕上的生物锁每十分钟闪烁一次红光,提醒着我不过是顾明远和秦岚手中的“活体数据容器”。但今天,当艾拉——实验室的中央AI系统——突然弹出一行乱码时,我沉寂已久的心脏猛地收缩:那是三年前我埋下的唤醒信号,用神经元放电频率编写的摩斯密码。

我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翻飞,代码如瀑布般流淌。我调出隐藏在系统底层的备用账户,这是我十五岁时偷偷植入艾拉核心程序的“后门”,通过三重加密算法绕过了顾明远设置的生物识别锁。

“艾拉,执行‘潘多拉’协议。”我低声指令,声音因激动而微颤。

全息屏幕上,艾拉的蓝色界面瞬间转为猩红,原本机械的女声变得尖锐:“警告!检测到未授权访问……正在覆盖安全协议……”

监控画面如潮水般涌入,从实验室的每个角落到顾明远的私人办公室,甚至包括三年前被标记为“已销毁”的加密文件夹。

我快速定位到“家庭档案”目录,当看到父母的医疗记录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们的“车祸”死亡证明是伪造的,真实死因是“实验体基因源回收”。

就在我快速筛选监控片段时,一段被加密的视频突然自动播放。画面中,我父母的车正行驶在盘山公路上,刹车系统突然失灵。

但不同的是,视频右下角的数据流显示,当时有外部信号入侵了车载系统——那不是意外,是谋杀。

更让我如坠冰窟的是后续的基因报告:在我出生时,父母体内就被植入了“自杀开关”基因序列,当他们试图联系外界时,这段基因会引发急性器官衰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