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很简单，只有一页纸，明确写着：经双方协议，和平离婚。女方苏青，自愿放弃婚内一切共同财产的所有权，包括位于洛城星河湾的房产，车牌号为洛AXXXXX的宝马X3轿车，以及男方姜凡名下工作室的全部股权及收益，净身出户。
我满意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按下了录音键。
“协议我看过了，现在，履行你的第二个承诺吧。”我将录音笔递到她面前，声音冰冷，“地点你选，是就在这里，当着你情夫家人的面，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
苏青的脸“刷”的一下，血色尽褪。
她看着我，眼神里是彻骨的羞愤和乞求。
“姜凡，一定要这样吗？”
“一定。”
陆海在一旁看得云里雾里，但他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好惹，而且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他焦急地搓着手：“小兄弟，有什么话好好说，人命要紧啊！我弟弟他……他已经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了！”
我没理他，只是看着苏青，像是在欣赏她被逼到绝境时的挣扎。
终于，苏青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扑通”一声。
她当着医院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当着陆海惊愕的目光，直挺挺地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说……”她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滑落，“我说……”
我好整以暇地将录音笔对准她。
“我，苏青，在与姜凡的婚姻存续期间，婚内出轨，与同事陆哲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长达八个月……”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浓重的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
走廊里的人纷纷侧目，对着我们指指点点。陆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想上前拉她，又不敢。
“……我们多次在我和姜凡的家里，车里，发生关系。陆哲让我欺骗姜凡，说他创业需要资金，骗取了姜凡三十万……”
“……我们还计划，等姜凡下一个项目款到账，就伪造证据，诬告他商业欺诈，让他净身出户，然后我们拿着他的钱远走高飞……”
苏青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机械地复述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过往。
那些我早已在录音里听过无数遍，让我心如刀割的对话，此刻从她嘴里亲口说出来，却给了我一种病态的快感。
当她说出最后一个字时，整个人已经虚脱了，瘫软在地，放声大哭。
我关掉录音笔，收进口袋。
然后，我蹲下身，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苏青，知道吗？你的忏悔，是我听过的，最动听的音乐。”
说完，我站起身，看了一眼旁边早已目瞪口呆的陆海，淡淡地说道：“带路吧，去抽血。”
陆海如梦初醒，连连点头哈腰：“好好好，姜先生，这边请，这边请！”
我迈步向前走去，再也没有回头看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苏青一眼。
我知道，从她跪下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仇恨了。
而这场复仇，才刚刚开始。
抽血的过程很顺利。
我躺在采血椅上，看着自己鲜红的血液顺着透明的管子，缓缓流入血袋。400CC，不算多，但对于陆哲来说，这是救命的甘霖。
护士拔掉针头，给我按上棉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