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我看着他,眼里的温顺和卑微褪去,只剩下冰冷的疏离。
“周聿安,我不伺候了。”
这五个字,我说得云淡风轻。
他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分手?沈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分手?你以为你离开我能活吗?你爸的公司,你那个家,你以为……”
“我爸的公司,”我打断他,“从今天起,跟你再没有任何关系。至于我,”
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那封我打印出来的,带着麻省理工学院logo的信件。
我没有看信上的内容,而是直接将它展开,面向所有人。
“至于我,两个小时后,将登上飞往波士顿的飞机。周聿安,忘了告诉你,我拿到了麻省理工的全奖offer。”
我看着他瞬间煞白的脸,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所以,道歉就不必了。祝你和姜小姐,百年好合,锁死,千万别再出来祸害别人。”
说完,我把那封信随手塞进旁边一个看呆了的宾客手里。
“麻烦,帮我转交给周总,让他看清楚,别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是个离了情爱就活不了的废物。”
在所有人震惊到失语的目光中,我转过身,挺直脊背,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让我恶心了三年的名利场。
身后,是周聿安失控的怒吼。
“沈诺!你给我站住!”
5.
我没有去机场。
那封offer是真的,机票也是真的。
但我说两小时后就走,只是为了让我的退场显得更潇洒,更决绝。
真正的猎人,总要给猎物留下一点追逐的幻想,然后再彻底击碎它。
我回了我和周聿安的家。
一个他只在需要我时才会踏足的,冰冷的牢笼。
我的东西不多,一个24寸的行李箱就装完了所有。
没有一件衣服,没有一件首饰,是我用他给的钱买的。
这三年,他给我的那张无限额黑卡,我分文未动。
我所有的开销,都来自于我大学时获得的奖学金,以及我匿名发表几篇学术论文拿到的稿酬。
我拉着行李箱走出卧室时,周聿安正好疯了一样地冲进来。
他双眼赤红,额角青筋暴起,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他一把抢过我的行李箱,狠狠摔在地上。
“沈诺!谁准你走的!你把话说清楚!什么麻省理工,你什么时候申请的?”
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想从我脸上找出一丝撒谎的痕迹。
我平静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
“周聿安,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的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他气极反笑,“沈诺,你跟我在一起三年,现在跟我说与我无关?你是不是忘了,你爸的公司还在我手里!”
“哦?是吗?”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录音文件,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传出我爸的声音,带着谄媚和算计。
“诺诺啊,周家这个项目要是拿下来,咱们家就能彻底翻身了。你再忍忍,等合作签了,爸就把公司转到你名下,到时候你想怎么样都行……”
录音不长,但足够清晰。
我关掉录音,对上周聿安难以置信的眼睛。
“你爸……他算计你?”
“不算算计,”我淡淡地纠正,“这叫合作共赢。我帮他拿到项目,他把公司给我,让我摆脱你。很公平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