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查查这次事件。”我建议道,“模仿者选择他,不会是无的放矢。”
5
会议结束后,王阳送我出来。
“高远,”他拍拍我的肩膀。
“我知道刘哥的事对你打击很大,小娅现在也需要人照顾。但这个案子……我们需要你。”
“判官的案子是你心里过不去的坎,也是我的,这次我们决不能让他再逃脱。”
我点点头:“我明白。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打电话。”
离开警局,我心情异常沉重。
回到公寓,小娅已经醒了,正坐在窗边,安静地看着楼下。
桌上的素描本和炭笔不见了。
“小娅,我回来了。”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些。
她转过头,过了几秒,眼神才慢慢聚焦在我脸上,轻轻点了点头。
“饿了吗?我给你做点吃的。”
她摇摇头。
我忽然想起主治医生的话:“当她突然想画画时,不要阻拦,那是她与外界沟通的一种方式。”
晚饭后,我陪小娅看了一会儿电视,她似乎很疲惫,早早又睡下了。
我坐在客厅里,毫无睡意。
最终,我还是从抽屉深处拿出了那个封存已久的档案盒。
里面是关于“判官”案的所有剪报、笔记和我个人记录的一些未经验证的想法。
刘国华牺牲后,我就被调离了刑侦队,这些资料本应上交,但我私下保留了一份副本。
一页页翻看,那些血腥的照片和冰冷的文字再次将我拉回三年前的噩梦。
每一个细节都刻在我的脑子里。
看着看着,我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页笔记上。那是当年我对“判官”的心理侧写的一部分:
“……极度自信,可能患有某种强迫症,对细节追求完美,认为自己在执行‘正义’,清理社会垃圾。可能有过司法系统相关工作经历或极度失望的经历。挑选目标谨慎,会长时间观察确认其‘罪行’。作案手法具有高度仪式感,是其‘审判’过程的一部分……”
模仿者虽然形似,但缺乏这种内在的“神韵”。
他的行为更像是一种愤怒的宣泄,一种对“判官”形式的拙劣拷贝。
那么,这个愤怒的模仿者,会是谁?
他和真正的“判官”有关系吗?
他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间点,选择张来财?
最关键的是,他为什么会知道连一般警察都不知道的细节?
甚至能影响到身在精神病院、与世隔绝的小娅?
6
几天后,我带着小娅去青山病院复查,途中接到王阳来电,说郊区又出现了一起命案。
等我赶到时,一个破旧工厂前拉起了警戒线。
厂房内部,勘查人员正在紧张地工作。
我从车上走下来,就看见一辆新闻采访车急停在自己身边。
女主持人和摄像师等人鱼贯而出,急匆匆地往厂门方向跑去。
我摇摇头,向守门的警察示意后,快步走进了厂区。
没走多远,一个神色紧张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
“请问是高警官吗?”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确认。
对方显得很紧张,一边握手一边结结巴巴地解释情况。
我打断他:“请问您是?”
“哦,我是街道办的。”
男子既恐慌又谦卑,“这个厂子已经废弃很久了,没想到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