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的？”林晚接过托盘，看着忠叔的背影，心里的疑惑更重了。《夜曲》的旋律她很熟悉，就算是风吹，也不可能吹出那么连贯的节奏。
晚饭吃得很安静，忠叔没再说话，只是坐在对面，看着她吃饭，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林晚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忠叔，我有点累，想早点休息。”
“好。”忠叔点点头，收拾好托盘，起身时突然说，“小姐，晚上要是听到什么声音，别出来。这山里的风大，容易撞着‘不干净’的东西。”
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不干净的东西？”
“没什么。”忠叔笑了笑，皱纹挤在一起，显得有些狰狞，“您早点休息吧。”
回到房间，林晚把门锁上，还搬了把椅子抵在门后。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雨，心里乱糟糟的。忠叔的话、钢琴声、衣柜里的箱子、花瓣上的血腥味……这栋别墅里，好像藏着无数个秘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的座钟敲了十二下。林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耳朵里总觉得有声音——不是雨声，也不是座钟声，而是一种很轻的脚步声，从走廊里传来，一步一步，朝着她的房间靠近。
“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林晚猛地坐起来，抓过身边的台灯，声音发颤：“谁？”
门外没有声音，脚步声却还在继续，慢慢移到了门后，然后停了下来。林晚屏住呼吸，盯着门板，能清晰地听到门外的呼吸声——很轻，很细，像是个女人的呼吸声。
“姑婆？”林晚试探着问。
呼吸声停了，过了几秒，门板上突然传来一阵指甲抓挠的声音，“哗啦，哗啦”，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木头，听得人头皮发麻。
林晚吓得浑身发抖，手里的台灯差点掉在地上。她想喊忠叔，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死死地盯着门板，看着门板上的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后多了一个影子，很高，很瘦，头发很长，垂在肩膀上，像画里的姑婆。
抓挠声突然停了，影子动了动，然后传来一阵轻轻的笑声，很尖，像指甲划过玻璃。林晚闭上眼，不敢再看，直到笑声消失，脚步声慢慢远去，才瘫倒在床上，浑身都是冷汗。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晚才缓过来。她走到门边，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她犹豫了一下，慢慢移开椅子，打开了门锁。
门刚开一条缝，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和忠叔手里的毛巾味道一样。走廊里的灯没开，只有窗外的闪电偶尔照进来，把墙上的影子拉得很长。林晚拿着台灯，慢慢走到走廊里，朝着脚步声消失的方向走去——那是阁楼的方向。
阁楼的门是关着的，门把手上蒙着厚厚的灰，看起来很久没开过了。林晚刚要伸手，就听到阁楼里传来一阵翻东西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啜泣声。
“谁在里面？”林晚喊了一声，手里的台灯晃了晃，照亮了门缝里的一道影子——是个女人的影子，正蹲在地上，好像在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