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会发出“吱呀”的响声,每走一步,声音都在空旷的别墅里转一圈,再落回耳朵里。林晚扶着扶手往上走,指尖摸到扶手上的雕花,突然觉得不对劲——雕花的缝隙里,好像沾着点红色的东西,像干涸的血迹。
“忠叔,姑婆她……是怎么去世的?”林晚忍不住问。之前律师只说姑婆是“自然死亡”,可她总觉得不对劲,这深山里的别墅,孤孤单单的老人,怎么看都不像“自然死亡”。
忠叔的脚步顿了一下,台灯的光晃了晃,他的脸在阴影里显得有些模糊:“林女士是心脏病突发,走的时候很安详。”
“那她去世的时候,您在身边吗?”
“我那天去山下买东西了,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忠叔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在压抑情绪,“是山下的医生来看的,说走了有几个小时了。”
林晚没再问,心里却更疑惑了。忠叔在这待了四十年,怎么会在姑婆心脏病发的时候去山下买东西?而且这别墅里什么都有,看起来不像是缺东西的样子。
二楼的走廊很长,两侧的房门都关着,门把手上蒙着灰,只有最东侧的那扇门,门把手上擦得锃亮。忠叔推开门,把台灯放在门口的床头柜上:“您先休息,晚饭我做好了会叫您。”
林晚走进房间,门在身后“咔嗒”一声关上了。她松了口气,转身打量房间——房间很大,有一张带幔帐的大床,床上铺着白色的床单,叠着一条深色的被子,看起来很干净。窗户边放着一张书桌,书桌上摆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几朵新鲜的白玫瑰,花瓣上还沾着水珠。
“奇怪,这山里怎么会有新鲜的白玫瑰?”林晚走过去,刚要碰花瓣,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是很浓,混在玫瑰的香气里,不仔细闻根本发现不了。她猛地缩回手,再看花瓣时,却没发现任何异常,那股血腥味也消失了,像是错觉。
她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里面挂着几件女装,都是深色的,款式很老,像是几十年前的样式。衣柜的最底层,放着一个木质的箱子,箱子上着锁,锁上刻着一朵白玫瑰,和门环上的图案一样。
“这是什么?”林晚蹲下来,手指刚碰到箱子,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钢琴声。
钢琴声很轻,是肖邦的《夜曲》,节奏很慢,带着股说不出的哀伤。林晚愣了一下——姑婆已经去世了,忠叔看起来不像是会弹钢琴的人,这钢琴声是从哪来的?
她快步走到门口,刚要开门,钢琴声突然停了。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楼下座钟的滴答声传上来,还有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地响得厉害。
“小姐,晚饭好了。”
忠叔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林晚吓了一跳,手搭在门把手上,半天没敢动。
2 神秘钢琴声
“小姐?”
“来了。”林晚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忠叔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盘菜和一碗米饭,菜是青菜和豆腐,看起来没什么胃口。
“忠叔,刚才……你听到钢琴声了吗?”林晚问。
忠叔的眼神闪了一下,把托盘递给她:“钢琴?别墅里是有一架钢琴,在客厅西侧的房间里,不过已经几十年没弹过了,可能是风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