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着，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心跳声。林溪月感到苏翊的手指轻轻附上她的手背，温暖而坚定。就在这暧昧的气氛即将达到顶点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溪月！我们带了——」云舒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保温桶，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苏翊迅速收回手，轻咳一声：「她退烧了。」
"那就好。"云舒的表情有些复杂，但很快又挂上笑容，"陆离去买宵夜了，他特意找了家还营业的粥铺。"
那晚之后，没人再提起病房里发生的事。林溪月康复回到工作室，四人继续为梦想打拼。但每当夜深人静，她总会想起那个月光如水的夜晚，以及那个未完成的瞬间。
而苏翊看她的眼神，也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第五章周年庆典。
工作室成立一周年的庆祝活动在「四月天」的新办公室举行——经过一年的努力，他们终于从地下室搬进了写字楼的十五层。林溪月亲手设计的 logo 悬挂在玻璃门上，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银光。
"干杯！"云舒高举香槟杯，脸颊因酒精泛起红晕，"敬我们共同奋斗的第一年！"
四个杯子在空中相碰。林溪月小啜一口，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苏翊。他今天穿了深蓝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苏翊转头对她笑了笑，眼角泛起熟悉的细纹。
这半年多来，自从那个医院夜晚后，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层薄纱——比朋友亲近，却又不敢再往前一步。林溪月低头掩饰发热的脸颊，却听到陆离清了清嗓子。
"其实今天...我有个重要的事想说。"陆离突然站起身，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罕见的紧张。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绒盒，转向林溪月："溪月，我们认识两年了，我..."
林溪月的血液瞬间凝固。她看着陆离单膝跪地，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银质手链，大脑一片空白。
"不是求婚，别紧张。"陆离轻笑一声，但眼神无比认真，"我只是想正式地告诉你，我喜欢你，不只是作为伙伴的那种喜欢。"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林溪月感到三道视线同时钉在她身上——陆离期待的目光，云舒惊讶的眼神，还有……苏翊瞬间暗下去的眼睛。
"我..."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酒杯，指节发白。拒绝的话语在舌尖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这两年来，陆离一直是四人中最稳重可靠的存在，他的温柔与体贴无可挑剔。但每当她试图想象与他在一起，眼前浮现的总是另一个人的笑脸。
"她需要时间考虑！"云舒突然打破沉默，起身倒了满满一杯香槟塞给陆离，"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这么随便说出来？至少要等溪月生日吧！"
陆离有些尴尬地站起身："抱歉，我可能太着急了..."
"不，我很感动..."林溪月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勉强笑了笑，"只是太突然了，能让我想想吗？"
余光里，她看到苏翊猛地灌下一整杯酒，喉结剧烈滚动。他的表情像是被人当胸打了一拳，却又强撑着不表现出来。
"当然。"陆离温柔地点头，将手链盒放在她面前，"无论答案是什么，我们永远是'四月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