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等到云舒先吻你？等到陆离先表白？"林溪月后退一步，雨水模糊了视线，"我们总是这样，明明心里有事却装作若无其事，就像医院那天晚上..."
苏翊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那天晚上你想说什么？」
"我..."话到嘴边，林溪月却再次退缩了。太复杂了，一切都太复杂了。不只是他们两个人，还有整个"四月天"，还有陆离和云舒...
就在这时，苏翊的手机响了。他皱眉看了一眼，脸色骤变："是陆离...'青禾'集团撤销了所有合作项目！"
这个消息如同一盆冰水浇下。作为工作室最大的客户，「青禾」的撤资意味着他们即将面临严重的财务危机。
"我们得回去。"苏翊抓住她的手，"四个人一起想办法..."
林溪月挣开他的手："现在回去只会让事情更糟！我们需要...需要冷静。"
"所以你的解决方案又是逃避？"苏翊突然提高了声音，"每次遇到困难你就想跑！上次在医院也是，现在也是！"
"我不是逃避！"林溪月被刺痛了，"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工作室要垮了，而我们四个人..."
她说不下去了。雨越下越大，路灯的光晕在雨中晕染开来，像被水洗掉的油画。
「我们到底算什么，苏翊？」最终，她轻声问出了这个盘旋在心底两年的问题。
苏翊沉默了许久，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你。"
但这远远不够。林溪月摇摇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我要走了...离开一段时间。"
「去哪里？多久？」苏翊的声音带着恐慌。
"云南。有个支教项目一直在联系我..."她勉强笑了笑，"也许距离能让我们看清一些事情。"
苏翊的眼神变得暗淡："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这不是我想要的。"林溪月转身离开，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但也许是我们需要的。"
第七章各自前行。
离开的决定比想象中更艰难。
收拾行李时，林溪月翻出了那本拍立得相册。指尖抚过每一张照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在地下室熬夜赶工的日子，第一次接到大项目时的欢呼，苏翊生日时四个人挤在沙发上吃蛋糕的笑声……
她合上相册，深吸一口气塞进行李箱最底层。
机场送别只有陆离一个人来。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眼下挂着浓重的黑影。
"云舒去谈新客户了，"他解释道，声音沙哑，"苏翊...我不知道他在哪。"
林溪月点点头，忍住询问的冲动："工作室...还好吗？"
"在想办法。"陆离苦笑一声，"别担心我们，去散散心也好。"他犹豫了一下，"关于那天的事..."
"我还没准备好谈这个。"林溪月轻声打断他，"无论发生什么，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之一。"
陆离的眼神黯了黯，但很快恢复了温和：「照顾好自己。」
飞机起飞时，林溪月望着窗外渐小的城市，想起两年前那个秋天的午后。如果当时她没有停下看那张照片，如果她没有答应参加比赛，如果……但人生没有如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