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流瞬间浸透靴筒。爹爹拎着我后领的手僵在半空，副将的刀都抽出来半截。
"糯糯？"爹爹喉结动了动。我听见他心跳快得吓人：「兵符泡尿了...但闺女尿得真圆...」
我扭着身子去抓他腰间玉佩，突然瞥见墙上先帝御赐的"忠"字匾额。金漆都剥落了，但那个忠字亮得刺眼。
"爹爹最棒！"我伸出黏糊糊的手指戳匾额，"和忠忠一样高！"
书房突然安静得可怕。副将的刀哐当掉在地上，爹爹瞳孔剧烈收缩。我听见他破碎的心声：「上次有人说我忠...是先帝驾崩那天...」
系统突然尖叫："警告！苏临渊杀意值飙升！"
爹爹却突然把我举过头顶。他手掌很大，能托住我整个屁股。我趁机把尿湿的靴子踢到炭盆旁边，火苗嗤地窜高半尺。
"侯爷，那计划......"副将声音发虚。
爹爹用披风裹住我，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明日早朝，本侯要请战。"
我被抱回寝殿时还在打嗝。沈清霜披着衣裳迎上来，爹爹突然把她也搂进怀里。我夹在中间，闻到他铠甲上有铁锈味。
"糯糯说我和忠字匾一样高。"爹爹声音闷闷的。娘亲突然开始发抖，我听见她心里在哭：「十六岁那年他校场演武，先帝也这么说过...」
第二天我被鞭炮声吵醒。春桃给我系上虎头帽："侯爷天没亮就进宫啦！"
系统在我脑内放烟花："存活率回升至10%！但楚明昭正在偷窥！"
我扒着窗棂往外看。太子楚明昭穿着便服蹲在墙头，手里还捏着半个包子。看见我探头，他差点从墙上栽下去。
"孤只是路过！"他耳朵尖通红，"你爹突然要出征......"
院门突然被撞开。沈寒舟扛着染血的枪闯进来，枪尖上挑着个食盒："糯糯，城西新出的奶酥。"
楚明昭的包子掉了。我看着他被沈寒舟拎着后领拖走的背影，突然听见系统倒吸冷气："原著男主对你的好感度怎么是负的？！"
午门外传来鸣鞭声。我骑在沈寒舟脖子上，看见爹爹穿着铠甲跪在玉阶最前方。丞相的胡子都在抖："苏侯爷主动请缨平叛？"
"北境十八部扰边多年。"爹爹的声音传得老远，"臣愿率三万精兵永绝后患。"
龙椅上的影子晃了晃。我忽然看见爹爹偷偷攥着个东西——是我昨晚尿湿的那块尿布，现在被洗得发白。
回府时下雪了。沈清霜在绣新的小裙子，针尖突然扎破手指。血珠滴在绷架上，像朵小小的梅花。
"娘亲痛痛？"我凑过去吹气。
她把我冰凉的小脚捂在怀里："你爹他...很久没穿过铠甲了。"
系统突然弹出红色感叹号："检测到关键道具！沈清霜的绣绷下压着半张砒霜配方！"
我正要扑过去，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爹爹带着一身寒气站在门口，铠甲结满冰碴。他解下佩刀扔给侍卫，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
"糯糯要的糖糕。"他手指冻得发青，"西市那家...绕了三条街..."
我掰开糖糕，里面流出蜂蜜馅。爹爹蹲下来让我擦他脸上的雪，我突然发现他眼角有道疤——和匾额上"忠"字的那一竖，位置一模一样。
第3章 密信与糖
蜂蜜馅顺着爹爹的手指往下滴，我伸出舌头去舔，尝到铁锈味混着甜。他虎口裂了道口子，结着暗红的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