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副将急匆匆冲进来，"沈将军回来了！"
爹爹猛地站直，我差点从他怀里滑下去。院外马蹄声如雷，铠甲碰撞声里夹着熟悉的血腥味。
沈寒舟大步跨进门，黑色披风上凝着冰渣。他左臂绑着渗血的布条，右手却稳稳提着个精致的漆盒。
"舅舅！"我挣扎着下地，扑过去抱他的腿。
他低头看我，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杀气。我听见他心里在盘算：「戌时三刻，西城门换岗……」
系统在我脑子里尖叫："他在策划开城门！原著里就是今晚通敌！"
漆盒盖子滑开一条缝，露出里面的蜜饯果子。我踮脚去够，故意把口水蹭在他袖口。沈寒舟皱眉，单手把我拎起来甩到肩上："骑大马？"
"要舅舅举高高！"我扭着身子往下滑，小手精准拍向他袖袋。
羊皮纸的触感。
沈寒舟瞳孔骤缩，我趁机把沾满蜂蜜的手往他袖子里钻。黏糊糊的掌心贴上密信，墨迹瞬间晕开成团。
"糯糯！"他声音发紧。
我歪头装傻，把沾了墨的手往嘴里塞。沈寒舟一把扣住我手腕，我听见他心跳快得异常：「信毁了…但孩子不能打…」
爹爹的佩刀突然横过来，刀背隔开我们："你胳膊怎么回事？"
"狼咬的。"沈寒舟把我换到右肩扛着，"北境探子混进了西大营。"
我揪着他耳朵保持平衡，突然看见他后颈有道新伤——箭簇擦过的痕迹，方向分明来自城墙哨塔。
系统警报狂响："他在撒谎！这伤是昨夜偷开城门时被巡防营射的！"
晚膳时我故意打翻汤碗。热汤泼在沈寒舟衣摆上，他腰间露出一角火漆印。爹爹的筷子顿了顿。
"饱了。"沈寒舟起身太快，椅子在地砖上刮出刺耳声响。
夜里我装睡，听见窗棂轻轻响动。沈寒舟翻进来时带着夜露的寒气，刀尖还滴着水。他在我床边站了很久，久到我差点真的睡着。
"糯糯？"他声音轻得像是怕惊动什么。
我闭眼装睡，感觉他粗糙的手指拂过我额头。温热的液体突然滴在我脸上，带着咸腥味。
"别学你舅舅。"他给我掖被角的手在抖，"脏。"
我猛地抓住他小指："舅舅不要走！"
月光从窗缝漏进来，照见他脸上未干的血迹。这个杀神僵在原地，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慢慢跪坐在脚踏上。
"睡吧。"他把佩刀卸下来搁在床边，"舅舅守着你。"
我数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偷偷把脚伸出被窝。脚尖碰到个硬物——他靴筒里藏着半块虎符，边缘还沾着泥。
系统突然噤声。
远处传来打更声时，沈寒舟突然动了。他极轻地掰开我的手指，往我掌心塞了个东西。
我眯着眼看。
是颗染血的糖。
第4章 梅花酥下的秘密
那颗糖在我掌心化开，黏腻的血混着甜味。我盯着沈寒舟翻窗离去的背影，听见系统突然诈尸："警报！太子楚明昭明日要来赴宴！"
天还没亮，我就被春桃从被窝里挖出来。她给我套上绣满福字的红袄子，我趁机把染血的糖纸塞进枕头底下。
"小小姐别乱动。"春桃捏着梳子，"今日有贵客，夫人特意做了新点心。"
我耳朵竖起来。原著里这场宴席，太子就是在点心盒底下发现了爹爹私造的龙袍图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