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传来脚步声，我光着脚溜出去。厨房里蒸汽腾腾，沈清霜正在往梅花酥上点胭脂色。她手腕瘦得厉害，衣袖滑落时露出青紫的针眼。
"娘亲！"我扑过去抱住她的腿，"糯糯帮忙！"
她弯腰时咳了两声，袖中掉出个药包。我瞥见纸上"砒霜"二字，心跳漏了半拍。
系统凉飕飕地提醒："原著里她毒杀太子的桥段，记得吗？"
我抓起块面团往嘴里塞，趁机用沾满面粉的手去摸点心盒。沈清霜急忙来拦，药包被碰落进面粉缸里。
"糯糯！"她声音发颤。
我装作被呛到，使劲打喷嚏。面粉扑簌簌飞起来，那包药很快消失在雪白的面粉里。沈清霜拍着我后背的手突然停住，我看见她盯着自己的掌心——那里沾着一点可疑的白色粉末。
前院突然骚动起来。爹爹的怒喝声隔着回廊传来："谁让你带兵去西郊的？"
"探子藏在猎户家。"沈寒舟的声音比冰还冷，"三具尸体都挂城墙了。"
我趁机把整盘点心塞进自己的小兜兜。梅花酥硌得肚皮疼，但我咬牙继续装。直到食盒里只剩最后一块，沈清霜突然按住我的手。
"这块......"她睫毛颤得厉害，"要给太子殿下。"
我张嘴就咬。酥皮碎裂的声音惊动了门外侍卫，沈清霜慌忙用帕子擦我嘴角。她手指冰凉，我听见她心里在哭：「毒不死他...糯糯也会死...」
厅堂里已经摆开宴席。楚明昭穿着月白常服，正盯着爹爹腰间的佩玉出神。那玉坠子雕着螭龙纹——原著里这就是谋反的证据之一。
"参见太子殿下！"我故意扑过去行大礼，脑门磕在他膝盖上。
楚明昭手忙脚乱来扶，我趁机把油乎乎的手往他袖口蹭。他僵住了，耳尖慢慢变红："苏侯爷，令爱......"
爹爹大步过来拎我后领，我顺势把最后半块梅花酥塞进他朝服袖袋。酥皮渣子簌簌往下掉，落在他的乌皮靴上。
"小女顽劣。"爹爹把我按在椅子上，指尖发紧。
楚明昭突然笑了。他笑起来有单边酒窝，和原著里描写那个阴鸷储君判若两人："孤倒是羡慕侯爷。"
我偷偷掏兜里的点心，楚明昭的视线突然落在我鼓鼓的衣襟上。他眯起眼，伸手要来摸。
"嗝——"
全场寂静。我捂着嘴，感觉有酥皮渣从鼻孔喷出来。
爹爹的茶杯哐当掉在地上。楚明昭的手悬在半空，慢慢转成递帕子的姿势："......要喝水吗？"
沈寒舟突然踹门进来。他铠甲上带着新鲜的血迹，刀鞘啪嗒滴着水。厅内温度骤降，楚明昭的侍卫瞬间按住剑柄。
"边境急报。"沈寒舟单膝跪地，眼睛却盯着太子，"北境十八部遣使求和。"
爹爹的指尖在案几下敲出暗号。我听见沈寒舟心里在冷笑：「狗皇帝果然派了暗探...」
楚明昭突然弯腰凑近我："你兜里是什么？"
我吓得又打了个嗝。梅花酥的碎渣喷到他脸上，他愣住的表情有点滑稽。
"殿下见谅。"爹爹突然把我抱起来，"小女贪食，怕是偷藏了点心。"
他大手往我兜里一掏——
哗啦啦。
十几块压扁的梅花酥掉在青砖地上，酥皮里的红豆馅糊成一团。其中一块黏着张对折的纸，已经被油渍浸透。
楚明昭弯腰去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