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屏幕,手指在发抖,却忍不住笑出声,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行,导演,我演。但剧本最后一页,我来写。”
我爬起来,把新表折成小小方块,塞进牛仔裤后袋,像塞了一颗子弹。明天,谁崩谁还不一定。
4 第四章:针孔摄像头里的撬锁声
我这一晚上净跟门较劲。鞋柜、餐桌、行李箱全横在门后,扫把还倒插把手,活像给门装了副假牙。做完这些,我退到客厅,耳朵竖得比兔子还高。
“许昙,你至于吗?”我骂自己,可骂完还是去厨房摸了把菜刀,放沙发边,刀刃朝外——万一那位编剧真闯进来,我好歹能给他留个纪念。
凌晨两点,手机“叮”一声,差点把我魂吓飞。
陌生号码,就六个字:
“睡吧,我不进去。”
我盯着屏幕,血一下子涌到头顶。
“你谁?想干嘛?”我回过去,手抖得九宫格都按不准。
消息石沉大海,再没回音。我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眼睛瞪得溜圆,活脱脱一只炸毛猫。
不知什么时候迷糊过去了,梦里全是锁孔转动的声音,“咔哒、咔哒”,像有人拿钥匙在我脑仁里开门。我一个激灵坐起来,窗外已经泛白,客厅静得能听见冰箱喘气。
我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大门口检查——锁完好,封条没动,扫把还横在那里。我松了口气,可那口气刚到嗓子眼,又猛地憋回去:门缝底下,多了一张指甲盖大的黑色存储卡。
“……又来。”我蹲下去,两指捏起卡片,心脏开始打鼓。这玩意儿我熟,老周以前送过我一个,针孔摄像头专用。问题是——谁送来的?又拍到了什么?
我环顾四周,屋里没电脑,得去公司才能读。可一想到要把“证据”留在身上挤地铁,我浑身都不自在,好像背后长了一双眼睛。
“管他呢,先看再说。”我把卡揣进手机壳背面,又贴了个创可膏——别问,问就是心虚。
收拾完,我给自己泡了杯超浓速溶,苦得直皱眉,但好歹压住慌。去公司路上,我全程戴墨镜,耳机里不放歌,就监听四周动静。每有人靠近,我就攥紧盲杖,活像只刺猬。
到了社里,老周一见我就嚎:“小姑奶奶,你昨天请假就请假,还查监控?我差点被信息部当内鬼!”
我把他拽进杂物间,压低声音:“帮我个忙,读张卡,别问来路。”
老周瞅我两秒,估计被我黑眼圈吓到,没再贫。他掏出台旧读卡器,插上卡,屏幕“唰”地跳出文件夹,里头只有一个视频,时长03:17。
我吞了口唾沫。他点播放。
画面黑白,角度居高临下,正对——我家大门。
时间戳显示昨晚23:47。
镜头里,我顶着鸡窝头,正把扫把往门把上插,一边插一边回头,嘴里还念念有词。紧接着我走开,画面静止,只剩走廊感应灯偶尔闪。
我脸“腾”地红了:“这谁拍的?!”
老周刚想说话,画面忽然出现新手。
23:52,一个戴鸭舌帽、口罩的男人进入镜头。他走到我家门前,停住,从兜里掏出一根细铁丝,蹲下——
“咔哒。”
锁芯轻轻转了一下,门却纹丝不动,因为我里头顶了鞋柜。
男人似乎笑了,抬手在猫眼上方摸了一把,然后对着摄像头比了个“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