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无声的葬礼
李维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硅谷中心区闪烁的霓虹。在他脚下，科技巨头们的总部像发光的集成电路般延伸至远方。这是他作为人工智能公司“智维科技”首席技术官的第七年，也是最后一天。
“李维，董事会已经做出决定。”
身后传来卡尔文·霍克的声音。作为公司CEO，霍克曾经是李维在斯坦福的导师，后来成为他创业的引路人。现在，他却成了解雇李维的执行者。
“七年。”李维没有转身，声音平静得让自己都感到惊讶，“我用了七年时间把智维科技从车库初创做到行业龙头。现在你们用七分钟就把我踢出局。”
霍克走到他身边，一同俯视着窗外的城市。“这不是个人恩怨，李维。公司的方向需要调整，你的神经网络架构已经...过时了。”
李维终于转头看向霍克。这位曾经的精神导师穿着定制的意大利西装，手腕上戴着价值堪比小型国家GDP的智能手表，全身散发着成功企业家的气息。
“过时？”李维轻笑一声，“上季度财报显示，我开发的‘先知’系统为公司贡献了78%的营收。这就是你说的过时？”
霍克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董事会认为‘先知’的增长已经触顶。我们需要新的方向，詹姆斯更符合公司的未来规划。”
詹姆斯·张，李维曾经的副手，现在接替了他的位置。李维早就注意到詹姆斯与董事会成员越走越近，只是没想到背叛来得这么快。
“你们会后悔的。”李维轻声说，“‘先知’系统只有我能完全掌控。它的核心代码有安全协议——”
“——已经被詹姆斯破解了。”霍克打断他，“事实上，他不仅破解了你的安全协议，还发现了系统内的几个关键缺陷。这就是为什么董事会认为需要做出改变。”
李维感到一阵寒意。詹姆斯破解了他的安全协议？这不可能。除非...
他的思绪被办公室门的开启打断。詹姆斯走了进来，自信满满，手里拿着一个数据板。
“清理好了吗？”詹姆斯问霍克，甚至没有看李维一眼，“技术团队已经在等我了。我们需要尽快开始系统迁移。”
霍克向李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人力资源部会处理你的离职手续。按照协议，你将获得十二个月的薪资补偿，但需要签署竞业禁止协议，五年内不能从事相关行业。”
李维没有动。“‘先知’不是普通的AI系统，你们不明白它的复杂性。如果没有正确的维护——”
“谢谢你的关心，”詹姆斯终于看向李维，眼中满是胜利的光芒，“但我比你更了解‘先知’。毕竟，是我帮你修复了那么多漏洞，记得吗？”
李维感觉自己被捅了一刀。是的，詹姆斯帮他修复了许多漏洞，这意味着他确实有机会了解系统的核心代码。但安全协议是另一回事，那需要...
突然，李维想通了。三个月前，公司遭遇了一次严重的数据泄露事件。当时詹姆斯说服李维暂时关闭部分安全协议以便进行紧急修复。李维那时太忙于应对危机，没有多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