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照片落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原来那些偶尔的失神，那些莫名的温柔，那些记不住的喜好，从来都不是因为他粗心。
他看的从来不是她，而是她眼睛里映出的另一个人的影子。
那一晚，林薇坐在沙发上一夜未眠。
桌上的饭菜渐渐凉透，就像她一点点冷下去的心。
她想起无数个细节：他送她的第一支口红，色号是豆沙色，后来她才知道苏清清最爱的就是这个颜色；他带她去的第一个餐厅，靠窗的位置能看到樱花树，刚好是照片里的场景；他总说她穿白色好看，只因苏清清爱穿白裙。
第二天一早，林薇把钱包放在顾夜宸的办公桌上时，他正在打电话。
“她只是眼睛像清清，我怎么可能真的喜欢她？”
林薇的脚步顿在原地，血液瞬间涌上头顶，又在刹那间退去，浑身冰冷。
“等你回来就好了，这三年不过是权宜之计。等你站稳脚跟，我们就能像以前一样了。”
顾夜宸挂了电话，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林薇，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眼神躲闪。
“你怎么来了？”
林薇捡起桌上的钱包，递给他，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你落下的。”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顾夜宸接过钱包，避开她的目光，指尖摩挲着钱包边缘：“昨天的事，抱歉，我不是故意叫错名字的。”
“苏清清是谁？” 林薇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顾夜宸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皱起眉，语气带着警告：“无关紧要的人，你别问了。”
“无关紧要？” 林薇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眼眶通红，“那你对着我喊她的名字，说我做的菜像她做的，也是因为她无关紧要吗？顾夜宸，你把我当什么了？”
顾夜宸的脸色沉了下来：“林薇，你闹够了没有？不就是叫错个名字，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
“我闹？” 林薇指着自己的眼睛，声音带着颤抖，“你当初接近我，是不是因为我的眼睛像她？你和我在一起三年，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她的替身？”
顾夜宸沉默了，这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伤人，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割着她的心。
林薇的心彻底凉了，她转身就走，没有再回头，甚至没看清顾夜宸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
接下来的几天，顾夜宸像是没事人一样，依旧每天回家，甚至比以前更温柔。
他给她买了昂贵的钻石项链，说是弥补生日的遗憾；带她去全市最顶级的西餐厅，点了一桌子菜。
可林薇知道，这些温柔都不是给她的。
项链的吊坠里刻着缩写，不是 “LW”，而是 “SQ”；餐厅里他点的甜品，是苏清清喜欢的芒果慕斯，而她对芒果过敏，三年来他从未记过。
当服务员把芒果慕斯端上来时，林薇看着那金黄的颜色，胃里一阵翻涌。
“我不吃这个，我对芒果过敏。” 她轻声说。
顾夜宸正低头看手机，随口道：“吃一点没事，这个味道很好。”
林薇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放下刀叉，站起身：“我先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