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着冰冷的墙壁，将意识沉入地下。
我能「看」到，干涸的土地深处，一条细细的水脉，正在艰难地流动。
那就是月牙河的源头。
它快要死了。
而更深的地方，埋藏着一股庞大的怨气。
那是江月的。
我尝试着与那股怨气沟通。
「月月，是姐姐。」
怨气翻涌了一下，传来一个模糊的意念：「疼……姐姐……冷……」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月月，姐姐来带你回家了。」
我说着，将自己体内的力量，小心翼翼地探了过去。
两股力量接触的瞬间，整个祠堂猛地一震，牌位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门外传来守夜村民惊恐的叫声：「怎么回事？地震了？」
我立刻收回力量，不敢再轻举妄动。
妹妹的怨气太强了，而我的力量还不稳定，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我必须想个别的办法。
第二天，王婶偷偷来了。
她是从祠堂后面的一个小窗户爬进来的，给我和江诺带来了干净的馒头和水。
「谣谣，诺诺，快吃。」她眼圈红红的，「是婶子对不起你们，我不该给你们打电话……我不知道村长他……他已经疯了。」
我看着她，这个村里唯一给过我们善意的人。
「我妈呢？」我问。
王婶叹了口气：「你妈……她三天前就没了。是李德全不让我们说，他就是想把你们骗回来。」
我的心沉了下去。
虽然对那个女人早已没什么感情，但听到死讯，还是有一瞬间的恍惚。
「谣谣，你们快跑吧。」王婶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这是祠堂后门的钥匙，今晚轮到我家那口子守夜，我让他打瞌睡，你们趁机跑，跑得越远越好，再也别回来了！」
我接过钥匙，攥在手心：「王婶，谢谢你。但是，我们不走。」
「不走？」王婶急了，「你们不走等死吗！他们真的会把你们扔下河的！」
「他们不会得逞的。」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该死的人，不是我们。」
王婶还想再劝，外面却传来了李大壮的声音。
「王婶！你鬼鬼祟祟在里面干什么！是不是给那两个小杂种送吃的了！」
王婶吓得脸色煞白。
我立刻将她推向窗户：「你快走，别被他们发现。」
王婶慌忙爬了出去。
很快，祠堂的大门被一脚踹开。
李大壮带着几个人冲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馒头屑。
「好啊你个王婆子，竟敢吃里扒外！」他怒吼一声，转头看向我们，眼神凶狠，「还有你们两个，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他走上前来，一脚踢翻了我们面前的水碗。
清水洒了一地，很快渗入干燥的地面。
江诺吓得往我身后缩。
「没吃的没喝的，我看你们能撑几天！」李大壮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他身边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叫李二狗，嘿嘿一笑：「大哥，跟他们废什么话。我看这小丫头片子长得还挺水灵，反正三天后也是个死，不如……」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充满了淫邪。
李大壮眼睛一亮：「对啊！便宜了河里的王八，不如先便宜了我们兄弟！」
他们笑着，一步步向我逼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