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突然冲向窗口，染血的校服像旗帜飘在晾衣杆上。
对面住院部传来外婆的呕吐声。
第六章 癌痛温度计起义
住院部玻璃墙空了。
保洁提着油漆桶刷墙，"请勿张贴"四个大字盖住最后的胶痕。
张雅莉的微信群截图在朋友圈疯传："清除一张野贴赏五十！"
刘大爷蜷在轮椅里咳嗽："闺女，吗啡贴……"
"咱转院。"
我撕开新吗啡贴，在隔水层刻下"批假"两个字。
胶面贴紧他瘦得塌陷的腋窝。
"体温超过38度，字会显出来。"
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
张雅莉的高跟鞋咔嗒咔嗒响在走廊："拦住那辆救护车！"
担架床轮子卡在门槛。
刘大爷突然掀开被子，蜡黄胳膊举着转院单："癌痛犯法啊？"
护士推开保安的手："病人血压190了！"
车门关死那刻，张雅莉的脸贴在车窗上。
救护车开往三公里外的市二院。
三天后抖音刷爆同城：刘大爷在市二院急诊室高烧39度，脱下病号服露出腋窝，"批假"两个字被汗泡成深蓝色。
配文："38℃体温灼穿官僚冷血！"
定位是市二院行政楼。
张雅莉冲进病房拔刘大爷的止疼泵："老不死的作秀！"
监护仪突然尖叫，血压冲破了200。
第七章 尸柜里的WIFI坟场
殡仪馆网速能跑5G，监控死角在冷藏柜区。
我把二维码刻进不锈钢脚趾牌，冰柜门合上时手机信号满格。钱玉梅的告示贴在入口：“冷藏设备检修三日，禁止入内。”
“检修？”李师傅掀开设备盖，“电源插头让人拔了。”
外婆的癌痛呻吟从手机录音里漏出来。
我掏出多功能刀撬开7号柜，寒气扑在睫毛上结霜。
刻着二维码的金属牌贴上无名遗体脚趾，柜门虚掩留条缝。
“逮住了！”钱玉梅从花圈堆钻出来，“破坏遗体治安拘留！”
我猛推7号柜撞向她膝盖。
趁着钱玉梅倒地，手机伸进柜门缝扫二维码。
“嘀”一声响，屏幕跳出文字：
冷柜温度-18℃ 校规温度-196℃
点击跳转联名书。
钱玉梅的钻戒卡在柜门轨道。
我踹开备用电源闸，整排冰柜嗡鸣启动。
她尖叫抽手，戒指刮掉层皮。
“疯子！”她捂着流血的手指，“这死人明天就火化！”
手机显示四百人已签名。
张雅莉的语音突然从钱玉梅手机公放：“快把火化炉升温！二维码烧成灰才算完！”
焚化间铁门升起，推尸车滚向7号柜。
我抢过李师傅的打火机油泼向花圈，火苗窜上挽联。
“先救火还是先烧尸？”李师傅把水枪对准焚化间操作台。
浓烟警报器狂响时，签名破千的提示弹出来。
第八章 呼吸机交响暴动
校广播站总闸被拉了黑匣子。
钱玉梅的告示贴在控制台：“设备维修，静音三天。”
光盘上的临终录音攥在手心发烫——外婆说“批假”时带着血沫音。
ICU报废间堆着生锈的呼吸机。
我拆开外壳，把录音芯片接进气泵电路。
蓄电池还剩三格电，够播六小时。
“又在偷医疗垃圾！”张雅莉踢开铁门，“保安！没收作案工具！”
